2020/04/02
【草地營區A1】
今天他比較晚起床了。
他去水槽那簡單地梳洗一下後,就換上運動服,在營位前做些暖身運動,然後朝自行車道的方向走去,開始今早的慢跑。
—
運動完,也盥洗完後,崔弦拿了瓶水灌了一大口,走到椅子旁稍作休息著。
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吃午餐了,沒什麼想法的他大概等等去餐廳看看吧,他記得他上次露營好像也還沒有去過餐廳。
扭扁喝空的寶特瓶,扔到垃圾桶後,起身離開營位。
【餐廳&營本部】
一進入餐廳,就看到有兩個人在用餐區,其中一個人看起來相當眼熟……不過他們似乎在交談,所以崔弦並不打算去打擾。
他默默走到取餐區,發現這裡竟然只有提供宵夜,於是他又轉身朝販賣部走去。
崔弦進到販賣部,拿了簡單的吃食,在結帳離開前,他想了一下,才又回頭去多買一些東西。
好吧,他也是時候該嘗試自己下廚了,或許之後可以先去找擅長料理的友人來教他。
這麼打算後,他拿著買好的東西離開營本部。
【草地營區A1】
將該冰的東西都冰入冰箱後,崔弦倒了杯牛奶來到折疊桌椅旁坐下,開始吃午餐。
不過這樣的食物好像還是太少了,或許之後他該去市中心買個東西了。
吃完食物後,他整理了一下剩餘的垃圾,然後將昨晚掛著的衣物收下,整齊地折疊好的收回櫃子。
他來到地墊上坐下,拿出手機看看訊息,一樣有很多都是閒聊。
「弦在嗎?吃午餐了沒?」拿著午餐路過A1一時興起地好奇對方在不在便喊了下對方的名字。
鹿望雨
聽到鹿的聲音傳來,崔弦從地上站起,將手機塞入口袋後走到帳篷口。
「在喔,有吃。」雖然也沒有吃很多就是了,他還打算晚點出去買一些東西呢。
「我現在才要吃呢,早上做了什麼嗎?對了,你知道這裡要怎麼去市區嗎,有沒有公車或是UBER標點呀?」她晃了晃手上的餅乾說。
鹿望雨
「運動然後吃飯。」他回答了自己今早的簡單行程,然後回到帳內拿了帽子,才走出帳篷。「好像有接駁車,UBER不知道。」
「我是騎車來,所以算知道路。」他走到鹿身旁,低頭瞧了眼她手中的餅乾,有些疑惑地挑眉。「……午餐?」
「對呀午餐,想說等等一定得去買食材了……對了!我買了小冰箱放在帳篷外面,這樣就可以冰甜點了。」完全忘記這行為根本是增加她的行李,打開瓶蓋喝了口水後她繼續說
「我早上也去運動,在小溪那邊。」俗話說話多的人不怕尬聊,她大概就是個最佳範本。
鹿望雨
崔弦眨了眨眼,零食當作一餐,還真的是他無法辦到的事,不但無法填飽自己的胃口,還提供不了自身所需的營養。「嗯,妳確實要快點買。」他一臉認真地頷首。
「小溪,昨天也去過,風景不錯。」他戴上帽子,並朝小溪的方向望去,冰涼清澈的溪水使人很想下去游個泳呢……不過那邊應該是不能這麼做。
「做什麼運動?」隨後他隨口問道。
「真的!而且早上的空氣好好,會讓人好有精神。」她笑著順勢分享了自己方才在那拍的風景還有自拍照。
「而且樹很堅固。」這點她特別喜歡。
鹿望雨
看到少女分享她拍攝的照片,崔弦微微彎下身子看了照片,透過鏡頭拍下的景色也別有一番風味,畫面相當不錯。
在看到鹿的自拍,還有她說樹很堅固時,崔弦有些好奇她做了什麼。「妳對樹做了什麼?」
……喔,這樣問好像哪裡怪怪的?
「運動呀?」聽到對方對樹的關心後疑惑的說,理所當然地沒回答到答案。
「啊、我做了綢吊,你看。」想到剛剛人家才問自己是做了什麼運動後補述,順便給弦看了她的鞦韆更新庫存。
「我還有拍影片喔,你要看嗎?」也不知道對方對這個會不會有興趣,還是認為她也是個掛在空中的屍體。
鹿望雨
運動?
崔弦很認真地思考關於樹上的運動,不過很快地他就聽到鹿的補充說明了。綢吊,好像有印象又不太記得,於是他順勢湊過去瞧鹿給他看的影像。
「好啊,好奇。」他瞧向鹿,然後點點頭。
於是她向弦播放了剛才的影片。畫面中可以看到是溪邊的一棵大樹拍的。
掛在樹上的紅色綢緞與身穿同樣顏色的少女隨著音樂在綢緞上做出各種動作,期間有些節點更是讓人捏把冷汗,根本就看不清她是怎麼把自己撐在上面的。
音樂結束後她和影片中的自己同時鞠躬,笑容甜美。
「覺得如何?拍影片前我還不小心摔了一下,差點被別人當是屍體。」她打趣地說。
鹿望雨
崔弦專注地盯著畫面,每到某些令人緊張的動作,他都會微微睜大雙眼或皺起眉頭,雖然畫面並非像極限運動那般激烈,但這樣人與綢之間柔美的展現仍是令他忍不住一直看下去。
對於少女是如何在這東西上懸吊與翻轉,他覺得相當神奇。當影片結束,鹿問了他的感想後還補充了後面那一句話,讓崔弦無語笑了。
「但很神奇,是個充分展現力與美結合的項目。」他不擅長做出評價,能說到這可能是他的極限了,不過……「別真的變屍體。」雖然他知道這只是玩笑話,但如果摔落時一個角度不對,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傷害。
「我知道,我也很怕,謝謝你的稱讚。」這是實話,不然她昨晚才不會又在那胡思亂想。
「下次有機會的話現場表演給你看吧,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訓練的……不過時間好像也不早了?我看我還是叫個uber去市區好了,不然晚餐要沒得吃了。」她看了下手機,怕閒聊又耽誤了對方的時間。
鹿望雨
「嗯,要有自信而不自大。」崔弦似是委婉地鼓勵對方,那種空中表演需要足夠的技術和勇氣,擔心或有所顧慮的情緒可能反而會誤了事。
「好啊,我會期待的。」聽到鹿的話,崔弦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對於對方想知道他們的訓練內容倒是讓他蠻意外的,因為他覺得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突出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幾乎每天都在做一樣的事的關係吧。
「去吧,確實不早。」他擺擺手,看對方剛剛只有吃餅乾當午餐,那怎麽行,吃飯可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呢,對他而言。
「那等會見囉,你有要買什麼嗎?我可以順便幫你買。」她晃了晃手機。
「到時再傳信息給我就好。」說完揮揮手便要離開對方的營地,走前還跳起來壓了一下對方的帽子,露出調皮得逞的笑容後就溜走了。
鹿望雨
「好,如果有需要,再聯絡。」他撓撓後腦勺,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不過應該不重要。
在向鹿道別前,就見對方跳起來伸手將他的帽子壓下,一下子阻擋了他前方的視線。在他喬回帽子後對方也一溜煙地跑掉了。
崔弦莞爾一笑,這才轉身回到帳篷內。
崔弦坐在寢室帳的軟墊上,從背袋拿出握力器,隨意靠著櫃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握壓著握力器。
他剛剛是有要幹嘛去了?
……
噢,他想起來了,他原本也打算去市區一趟,這樣了話可以順便載鹿一程……嘛,現在想起來也太晚了。
「冠軍──」沈濤不知道人住哪裡,進草地區就用喊的,晚餐時間似乎沒什麼人在帳篷裡,「晚餐時間了,你在哪一棚啊?」他毫不知自己有沒有路過,沒有遇到就下次再說。
沈濤
聽到呼喚聲,崔弦疑惑地抬起頭。
這個稱呼和聲音好像是昨晚那位叫濤的?
他將手中的東西隨意仍在軟墊上,走出帳篷瞧在外頭呼喊的人。
喔,沒錯,果然是他。
「唷。」他打了聲招呼。
沈濤是真打算沿著每一個帳篷走道喊,他不怕丟臉,就是找人而已,正打算喊下一聲的時候當事人出現了,「你在這邊啊,我四處找你,結果發現根本不知道你住哪,這個給你。」遞過冰涼的可樂,「昨天不是跟你說要請你喝嗎?晚餐時間了,你吃了嗎?還是你要跟我去吃飯?我晚上自己煮了馬鈴薯燉肉,炊事亭一堆人開伙。」
沈濤
他接過對方遞來的可樂,有些意外對方竟然會因為昨晚的事跑來找他,而且他還沒有向眾人告知自己的住處……好像還有名字?
畢竟在沒有人主動問的情況下,他確實沒有習慣,也不會記得要這麼做。
「謝啦。」他拿著可樂的手微微提高,朝濤點頭道謝。「還沒吃,如果不介意,我很樂意。」有人願意下廚並分享料理,他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那多好。
「那走啦,不夠吃我再煮,我來之前買太多東西,沒定期幫你們開伙我東西絕對會放到爛掉。」沈濤笑的困擾。
「啊我怎麼叫你?還是說就叫冠軍吧,聽起來很帥。」他等人看有沒有要帶上的,沒的話就出發去炊事亭吃飯囉。
沈濤
「絕對捧場。」他很認真地說,對於幫人解決食物問題,他當然可以辦到,除了過量的零食。
「弓玄弦,名字。要冠軍也沒差。」崔弦聳了肩,對於別人怎麽稱呼他,他很無所謂。
說完,他回頭看了眼帳篷,將外帳的簾幕拉下後走到濤一旁。這時他也朝A3的方向看去,不知道鹿回來了沒,因為他沒有傳訊息跟她說自己有沒有需要買東西,希望對方不會等他。
【炊事亭】
「阿弦?」沈濤招呼人進來,「你要筷子還是湯匙?」
回到他的爐子前,沈濤開啟爐火準備再加煮,還有白飯──他的米放到哪裡去了,乾脆做成焗飯也不錯,他有起司,先把手上的利樂包交給葉羽褐,「剛剛去找朋友耽誤了點時間,給你。」
沈濤
「湯匙。」在濤的招呼後,他才順勢走了過來,筷子他已經很久沒使用過了,果然還是直接挑了湯匙。
他走到濤一旁看著他的動作,也隨意地看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喔,那位煮咖哩的少女也在,好像叫栗是吧?
雖然營車就有廚房了,應該是用不太上炊事亭,但是還是來ㄎ——人也太多了嗎這是派對現場嗎???
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所有沒有獨立廚房的可憐人,一邊覺得這樣好像有點溫馨。
唯一看過的似乎是在帳篷區看起來一拳可以打歪自己鼻子的硬漢,加上早上對方對自己似乎視而不見,這更加深了他認為對方遲早會打歪自己鼻子的印象。
向井悠真
沈濤在袋子找了一副全新沒用過的餐盒,鐵製的筷子湯匙裝在盒子裡,塞到人手裡就回爐子前忙。
「棒吧,這就是獨居的實力,我要煮第二波。」
沈濤找了個淺的空鍋,將深口鍋裡面的剩餘燉肉倒到盤子上,又是一股濃烈的奶香,「餓的話先吃,再放就凝固了,我有帶鐵碗,啊弦你自己拿,我沒手。」
他不會讓朋友吃冷的食物,沈濤架起深口鍋,抽了刀去處理剩下的食材,把一樣的馬鈴薯、洋蔥、洋菇、肉全切進平底鍋爆炒,洗手時水浸濕了手上的運動腕帶,沈濤把手放在腕帶上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拿起來,很快他無視了浸濕的腕帶,繼續洗手,擦乾手從保冷袋裡面找出沒烹煮過的白米,倒進深口鍋加水,煮熟之後倒料進去一起煮,再倒乳酪和牛奶。
有烤爐就好了……沈濤注意到向井悠真,「來抓寶?這區有道館嗎?」
沈濤
「謝囉。」他接過濤遞來的盒子,然後照著對方所說的,去找到了鐵碗。
料理的香味四溢,原本沒有感到飢餓的他瞬間覺得自己大概可以大吃一頓。嗯,認識會下廚的人真是好事。
在他走到桌邊,不想阻擋到他人的行動時,正好看見了一抹熟悉的橘髮,看他好像是剛來,沒有加入這裡的樣子,崔弦便打了聲招呼:「哈囉。」
忽然被青年搭話,他沒有馬上回應,而是把魚先釣起來才看向對方——好高!之後同時又看向跟自己打招呼的硬漢崔弦,忍不住在心裡面感到安心,看來暫時是不是敵人!
「沒有啦,我在當狸貓的免費勞工,超扯的,他連別人要搬過來島上都要我幫忙搞家具。」他認真的抱怨之後轉向崔弦。「你好啊,上次忽然打擾你,希望你不要在意……」說真的這些人怎麼都這麼高?悠真忽然覺得自己應該要出發去尋找魔戒了。
當時在對方帳篷的時候對方是坐著的,現在站起身一看,絕對是巨人族的。
向井悠真
看著如此熱鬧的這裡,崔弦最後決定拿出手機,傳了一段訊息給望雨。
『吃了嗎?炊事亭好多人』
傳完訊息後,就聽到向井悠真的話,他疑惑地偏了個頭,「不會介意。」
鹿望雨
「我吃飽了:D 不過我有甜點,等等拿去分給大家!」
「哇幹你也是打工仔。」沈濤笑出聲,「算了吧,反正註定就是個房貸game,我到現在連第一波貸款都還沒還完,大家都在復活節,我昨天睡死沒堵到晚上的魚。」
爐火吸引回他的視線,沈濤把平底鍋炒的菜倒進開始冒泡的深口鍋裡,在找他放保冷袋的牛奶和乳酪。
「勞工也是要吃飯,你吃沒?還是你要拿回去吃繼續當勞工?」
沈濤
「不介意就好!」要是介意我絕對打不過!後面那句話在藏在他心底沒有說出口。
「 還沒吃欸,而且勞工懶得煮,可以蹭一下勞工兄弟的飯嗎?」他說著就坐了下來,一邊遲來的向兩人自我介紹:「叫我悠真就好,我在露營車D1。」他的聲音不小,應該是足夠附近的人都聽的到。
向井悠真
「勞工兄弟QQ」沈濤幫對方唱了一首勞工名曲,眼神同情的看著同還貸款的人,「我住後面E6,叫我沈濤就好。」手指著豪華帳棚區的方向,又指旁邊的崔弦。「這是啊弦,要等我一下,爐子還在煮。」
來的時候沈濤有多拿一瓶利樂包,他放到悠真面前,還是冰的。
沈濤
聽到濤幫自己向人介紹,他這才向悠真點頭,「弓玄,弦。」
「沈濤阿——」記下來之後看了一下對方指的方向:「喔,豪華帳棚,很酷欸我昨天有去參觀一個人的豪華帳棚,根本蜜月砲——套房。」
聽到崔弦的介紹後有點訝異:「是很好聽的名字欸!我也可以叫你阿弦嗎?」名字比自己想像得來的秀氣,本來以為會更加豪邁一點。
向井悠真
看到炊事亭的熱鬧她淡淡露出微笑,不過也不想打擾大家便直接將八吋的千層蛋糕連盒放在桌上,喊了聲「甜點歡樂送~」就匆匆離開,跑去倒垃圾了。
鹿望雨
聽到對方的稱讚,崔弦勾起嘴角,莞爾一笑。「可以喔。」雖然名字的由來只是父母的興趣,但他也不討厭這個名字。
看到鹿拿著蛋糕過來放,並喊了一聲後人就跑走了,崔弦疑惑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然後拿出手機查看她剛剛回覆的訊息。
聽到蜜月砲三個字,沈濤笑著:「那他單身嗎?有沒有帶人來?不提這個,那邊設備是很空曠,很適合獨處。」
聽見了望雨的聲音,又看了看盒子,沈濤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沒有詢問異狀,看著人離開,關上爐火,深口鍋內的乳酪已經煮軟了。
「自己撈,上面一層是起司。」他替悠真找到乾淨的鐵碗交給人,「小心燙。」說著又拿了一塊乾淨的布遞過去,「墊在手上再拿碗,鐵的導熱很快。」
沈濤
「這裡不能帶其他人進來啦,不過可以在這裡約吧?如果約的到其他露營客的話。」很不避諱這個話題,一邊留意到崔弦拿著手機,順勢就問 了兩人:「要不要交換聯絡方式啊?以後要是我不小心快要死在野外可以緊急跟你們求救。」用非常廢的方式在跟人要電話。
等兩人回應前他先接過了布跟碗之後撈了一點到碗裡面,他不愛吃米飯,所以沒有用太多。
向井悠真
正當他打算收起手機時,就聽到橘髮男子的提議,他記得剛剛好像有聽到對方的名字,好像……有悠字是不是?沒關係,他就記對方叫悠就好。
崔弦在手機上打開自己的聯絡方式資訊,放到桌上轉向悠真後,也拿著碗去添料理。
「約不到人就死掉,你不會覺得很虧啊?」沈濤嘴砲道:「給你掃條碼?」洗乾淨的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掏手機,「欸還有……switch要不要加一下好友,你島上產什麼水果?」煮累了沈濤坐下來,抹了把臉。
沈濤
把崔弦的資訊新增好後,順手幫對方關上了螢幕轉回去,一邊鍵入「阿弦」。
他一邊掃了沈 濤的條碼,一邊回應:「我就說了如果有意外的話嘛,而且我又不是在外面沒約過,我也算是閱人無數好不好——喔,好啊!我島上是櫻桃跟鬱金香,你看,我今天還把角色弄得跟我一樣。」他一邊說一邊把截圖打開給對方看。
向井悠真
「那記得別一個人去野外。」對於悠真前面誇張的說法,崔弦在添完料理後才聳了肩說。
添完料理的他看沈濤坐下休息,便隨口問了一聲:「要幫你添飯嗎?」
「不行!我還想去釣魚烤魚呢!」直接駁回了這個有點因噎廢食的提議。
向井悠真
「那個蛋也太可愛了吧……你讓我有了睡前上島的動力,比起約那些有的沒的,太累了。」沈濤湊過去,渾然不知自己暴露了宅樣,「我島上是橘子,晚上可以交換一下……」
從橘子的話題抽神回來,他差點因為迷人的電玩忘記新朋友,沈濤抬頭朝人笑得很歡喜,「好啊,感謝兄弟。」嘿嘿,可以坐著不動當然賴一下,「啊弦你玩電動嗎?手遊呢?」
沈濤
「好啊,雖然我不知道交換水果到底要幹嘛……」他還沒完全摸透這款遊戲,聽到對方問起阿弦,他忍不住也好奇了起來。
這種硬漢感覺應該會玩那種……EA Sport類型的遊戲吧。
向井悠真
「……嗯?」聽到悠的話,崔弦愣了一下,腦中思考著釣魚烤魚和有沒有人陪同的問題。
同時他拿起另一個碗替濤盛了一碗料理後,才走回來放到濤前方的桌上,自己也落坐於一旁的空位。
他瞧了瞧看著自己的兩人,原來他們剛剛講的是關於電玩的話題嗎?「不玩喔。」他搖頭。
「好可惜,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運動類的遊戲。」一種猜錯了的失落感。
向井悠真
「嘿──那平常除了訓練都在做什麼?在帳篷裡冥想?」青年笑出聲,得到了第二碗飯,他又再度說了聲謝謝,拿起自己涼一半的可樂喝。
沈濤
沈濤
「喜歡運動沒錯。」他同意了這一點,但遊戲就不知道了,以前他沒時間去接觸那類的東西,一直到現在也沒有習慣去接觸。
看身旁的男子笑了起來,崔弦偏了個頭思考。「冥想好像不錯。」
「你好奇怪。」沈濤對人笑,「我第一次聽到運動員能接受靜態運動,那不會像體力無法發洩那樣坐立難安嗎?我前陣子去健身房上過冥想課程,老實說不知道要靜的是什麼,那時效果很差,後來我朋友帶我去揮棒運動,或是那種拳擊發洩運動,很舒壓。」
「搞得我都沒體力上島,手都酸死了。」他這麼對悠真說,「回家直接睡死。」
沈濤
聽著沈濤跟崔弦的對話,覺得這兩人真厲害,感覺都是擅長運動的人——絕對不能惹到他們!
以前在酒吧發酒瘋的時候還有團員們保護他,現在光靠他一個人肯定打不贏!
「我不擅長運動,我通常是喝醉了才會直接睡死。」
向井悠真
崔弦拿起湯匙開始吃起濤的料理,聽到對方說自己怪,他似乎也不意外,他又想了一下後才開口:「沒試過,不知道。」他確實經常處於在運動中消耗時間,但他沒試過像是冥想這種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撐不撐得住。
「冥想是要幹嘛?」吞下一口飯後他問。
「喝醉睡死跟醒來發現進警局,哪個比較好?」在聽到悠的話後,崔弦突然冒出了這個問題。
「比較常出現的情況是睡死醒來發現在陌生人的床上。」他老實回答,然後思考了一下:「進警察局就麻煩了……還是睡死吧。」
向井悠真
聽到啊弦的問題,沈濤很不客氣地大笑,「還是後者好了,前面會被撿。」
「你人真好……www」一下說人怪一下又說人好,沈濤沒意識自己也是奇怪的人,他笑得湯匙要拿不住,「教練說冥想就是放空思緒,什麼都不要想,和睡前的感覺很像,但是冥想成功可以幫助情緒心態調整平衡,日常專注度提高之類的,我怎樣也無法清空思緒,目前還沒辦法體會這麼高的境界。」
「……」還真被撿過,沈濤把嘴裡的飯吞下去,「為了健康好,我推薦在家喝到睡死。」
沈濤
「我喜歡被抱著睡嘛,放心我都有戴套子——或者叫對方戴套子。」安全措施完全OK!
似乎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也沒什麼要隱瞞的意思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罵他,大概吧。
向井悠真
陌生人床上?
得到這個答案崔弦認真地看著悠,「你還是進警局好了。」這話好像說得有點怪,但他只是覺得出現在陌生人床上很不妙,誰知道會是在什麼樣的人的床上呢。
不過聽到兩人不一樣的答案,崔弦像是得到了什麼建議一般點頭。
後來聽到濤講解冥想,他只覺得越聽越熟悉……「嗯,好像我平常做的事。」很類似。
「進警局會很麻煩的~我ㄇ……」他遲疑了一下,並沒有把媽媽兩個字說出口,思考了一下後才繼續:「姑且算是我家人的人會感到很困擾的,大概比我忽然出車禍死了還要困擾!」松井女士可丟不起這臉。
向井悠真
「你是圈內人啊。」沈濤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沒有露出任何排斥反應,只是伸出手拍拍對方肩膀,「好好保護屁股,二十之後想怎樣都沒關係,家裡就隨他去吧,大概參考就好。」
「……啊弦,冥想到睡著不是冥想哦。」如果對方的表情是那個意思的話,沈濤故作認真地說:「如果不是的話,你平常都……??」
沈濤
「我剛滿二十,嘿嘿。但其實十八歲之後就夠放肆了。」他一邊又在遊戲中釣了幾條魚,有點貓舌頭的他正在等那坨飯涼一點。
向井悠真
「困擾……」崔弦微微瞇起眼思考,好像也是,進了警局確實麻煩,只不過以前他根本不在乎那些。
「是嗎?不過偶爾會看天空放空。」崔弦又吃了一口飯後回答濤的話。
不過濤說的圈內人又是怎麽回事?他剛剛漏掉了什麼?
他默默吃了口飯,回想前面他們的談話內容。
天哪,真是個單純的人,沈濤用溫柔的眼神看啊弦,他再也不會說體育生都是些色胚精蟲上腦只想靠打砲發洩體力了,拍了拍啊弦的肩膀。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看天空放空大會?暫時不要那麼放肆,深山老林你也沒東西能放肆了,給你屁股休息一陣子。」
隔壁有女孩子,沈濤稍微控制音量只有三人聽得見,又塞了好幾口飯到自己嘴裡。
沈濤
注意到崔弦的複誦,但他當做沒有聽見,畢竟對方也並不是在詢問他。
悠真被沈濤逗笑,他笑到整張臉皺在一起:「這裡天菜不是很多嗎?沈濤你也可以找我去試用一下蜜月套房阿。」他放肆地開著玩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被人聽到,非常我行我素的人。
向井悠真
感覺到濤拍了拍自己的肩,崔弦只是投出了一個疑惑的眼神,然後繼續吃飯。
隨後濤壓低音量說話,讓崔弦下意識湊進了點聽。好吧,他好像真的漏聽了什麼,沒有接軌上他們倆之間的暗語──是暗語嗎?
天菜──沈濤看了一下身旁的啊弦,是啊,據他了解的應該是很多,而且不只,這營區罕見真多帥哥,天。
「我是柏拉圖派的,你信?」他對悠真挑起眉,「肯定不符合試用,我前女友都抱怨我沒勁。」
沈濤用手肘撞撞 崔弦: ,「你還行嗎?我們在聊,呃,性向。」他斟酌用詞。
沈濤
「柏拉圖——喔,我反而沒有談過戀愛。」他有點憧憬談戀愛的感覺:「本來以為自己是失戀了,後來想想好像不是愛情,比起來失業 好像更可怕一點。」聳聳肩,上床基本上就只是尋求個慾望兼安全感而已。
向井悠真
感受到身旁的人用手肘碰撞了一下,崔弦才抬頭瞧了瞧兩人,像是理解到什麼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沒差。」他搖頭,並表示他們可以放心講。這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位朋友……挺懷念的。
還真猜不到沒差的範圍是哪,沈濤從自己碗裡撥了一塊燉肉過去給人。
「什麼是以為自己失戀了?」沈濤捉到重點,他分神注意周圍,這種話題好像乾脆帶回帳篷講比較好,要是有人湊過來,他就中斷話題好了。
「與其說戀愛,呃……」他閃過一個微妙的笑容,「拍謝,我菜,我是被女生甩的那一個,總是甩我,目前我還沒遇過精神上比較相處得來的女性。」
沈濤
「就是我很好的朋友結婚了,我心裡很難過,我才發現我喜歡他。」他倒是很坦白,想了想後繼續說著:「可是後來面對樂團因為他結婚 而解散,我反而一點也不在意他結婚的事情了,如果這份難過那麼容易被沖淡的話代表其實算不上多愛吧?」他說著,很快又換上了曖昧的笑容:「那你可以考慮相處得來的男性啊。」
「我對女孩子也有點不太會應付。」
向井悠真
「……」
沈濤的表情沒有變化,心裡的情緒很快冷卻下來,他就像一個運轉的爐子,在定點停下來,又因為什麼事情而運轉。
「誰知道呢,男人……我覺得我是異性戀啦,不過想想喜歡上管他是什麼性別?這也是我朋友講的,我姑且受用。」沈濤聳肩,話題放回對方身上,「樂團的其他人有再規劃樂團的走向嗎?」知道和結婚的朋友聊聊反而會壞事,沈濤並沒選擇這條路。
沈濤
看到濤將燉肉撥給自己,他當然是乖乖的收下並吃掉。
在兩人談話之餘,他就已經將飯吃完了。他伸手取回被他忘在桌上的手機,塞回口袋,然後兩手交疊放在胸前的桌面上,打算就這麼默默地聽兩人談論的話題。
在他視線游移時,他看到了鹿放在桌上的甜點盒,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又拿出手機傳了一個字給望雨。
『怪。』
也不是要對方回覆,他只是單純想說而已,所以傳完後他就重新收起手機。
鹿望雨
「你鬧肚子了?肯定是吃太多好吃的了吧。」
「你真的覺得 我的表演很棒嗎?」
「目前沒有呢,應該就是各自努力的狀態了。」簡單說著,他這才開始吃已經涼掉的飯:「首先就是要先有喜歡的人,之後的假設才可以成立吧?你沒有遇過那種非誰不可的狀況嗎?就是看到什麼都會想到那個人,只有對那個人可以完全放心——嗯,雖然我這樣問你,但是我也沒有。」
向井悠真
「……」沈濤聳聳肩:「談戀愛很麻煩,我之前的工作太忙,私人時間不夠多,空窗好幾年了。」要是有酒就好了,他還可以給人倒滿,男人之間也不適合矯情的安慰,「往好處想,就當作單飛機會吧,路都走一半,半途而廢就太可惜了。」他指的是各種涵義的路。
發現崔弦偶爾會看手機,沈濤反過來關心兄弟,「晚上有活動?」
沈濤
「嗯?」原本還在聽兩人的討論,濤突然就這麼問他,崔弦想了一下,「嗯,明天早上是有。」
是個有點平淡的男人呢,難怪會被女友甩掉。
他看了看時間,將鐵腕先拿去流理台洗乾淨,接著還給沈濤:「我想回營車喝點酒,你們晚點要是無聊就到D1找我吧!」他拿起自己的遊戲機,其實一方面是他注意到遊戲機快沒電了,所以才想先離開。
跟兩人道別後他就先離開了炊事亭。
向井悠真
「明早要做什麼?」問完看悠真要走,「行,掰囉。」揮了揮手,沈濤起身伸了個懶腰,伸展了身體很久才站直。
「晨跑?還是下山約會?」他的食慾忽然沒了,多煮的他用玻璃保鮮盒開始分裝,裝好的一盒子放在旁邊,把鍋子堆疊在一起準備要刷洗。
沈濤
「掰。」看悠離開了,崔弦便說了一聲掰。
「去隊上集訓唷。」他邊回答邊看著濤收拾東西,隨後他也起身拿碗去洗。
「……對齁,我都忘了這回事。」沈濤忽然想起對方還要集訓,「聊得太舒適,差點以為我們是高中同學在校外教學聊天……要是還是學生的話也不錯。」
人空了許多的炊事亭,沈濤的戒心跟著放低,也不嫌棄對方話少,就繼續說下去,手上開始刷鍋子,腕帶浸濕了也不拔,「我高中的時候很怕你這種類型的同學,覺得我說什麼都無法讓人有興趣,不知道他是不爽我還是真沒興趣跟我們玩,國中的時候我比較白目,會三不五時去攔截人,在籃球場被屌打一波,哈哈。」
「你練球多久了?從小到大?在哪裡讀書?」他就話多,要是同學當時不爽他,那也是應該的。
沈濤
「……嗯。」崔弦點點頭,同意對方的話,他喜歡現在的生活,但有時候確實也還會懷念以前讀書的時侯。
不過濤後來的話倒是使他開始回想以前遇過的人們……嗯,有些人確實會莫名其妙的怕他,或是避開他,只不過他都不會特別去了解為什麼,或許就像對方說的吧?
聽著濤談論過去的事蹟,崔弦笑了一下。「好像相反。」默默丟出這句話,他以前反而是常被人攔截,但他總不是吃虧的那一方。
「好像……七還八歲開始。讀書有在南部和中部。」他站在一旁幫忙濤整理一些東西。
「哇,好早,我七歲的時候在阻止我弟別往馬路上衝,我家人口多,兩個姐姐年紀差太多沒空管我跟我弟,只好自力更生。」沈濤刷完鍋子把他們晾在一旁,把碗筷也洗了,再拿布擦拭爐台邊,以免下次使用不方便。
「我從來沒離開北部,下次有機會去南部玩一次吧?乾脆去東部浮潛,我喜歡夏天的時候去玩水,夏天也快到了……」做事有助於他整理思緒,沈濤忽然又像想到什麼,不過跳過了那個想說的句子,「明明沒喝酒話也太多了吧我……」他把布丟進流理台就著冷水搓洗一遍,將自己帶來的鍋具放進保冷袋,「你有冰箱的話要不要把保鮮盒帶回去?當宵夜?沒有的話我帶回去冰著。」
沈濤
似乎沒想到濤家裡的兄弟姐妹這麼多,崔弦微微睜大雙眼。「可能當時提早叛逆,我只是獨子,父母不在時很常是一位喜歡打棒球的親戚帶我,所以才發現自己喜歡棒球。」他說到這就停了,直接接續對方後面的話題。
「嗯,確實想去海邊。」每年夏天他都喜歡去衝個浪,不過因為不常做那件事,所以每次的頭幾個浪都容易摔下來就是了。
看東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崔弦將手擦乾,「話多很好啊。」會這麼說,只是他不討厭這種事,可能他喜歡聽人講話,而不是自己來講吧。
他看著濤分裝好的保鮮盒,點了點頭。「有冰箱。」
臥曹……原來啊弦講這麼多話聲音是這樣,沈濤看著人露出有點驚訝的神情,看人收拾動作,他一會兒才接上話題,「你啊……」說著自己笑出聲,「好哦,那你把東西拿回去吧,想吃你熱一下就好,東西你看是拿來E6給我,或是這邊吃飯時再還,我有很多盒子不缺這一個,然後……」他掏出手機遞過條碼,挑眉看著人:「你介意?有急事沒急事都能叫我,距離我食材全部煮完要煮到六號吧,歡迎來吃三餐跟宵夜,我們吃不完我就拿去塞悠真。」
沈濤
注意到濤露出有些異樣的神情,讓崔弦思忖了一下自己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但他實在想不到什麼,便作罷。
「謝囉。」在接過保鮮盒後,就看到對方亮出手機上的條碼,於是他也從口袋摸出手機,在與對方交換了聯絡方式時,也看了一下鹿的回訊。「如果有需要,可以儘管聯絡。」
雖然他是不知道自己能夠提供什麼幫助,但如果需要勞力活,他可是很擅長。
「很好,你可以來聽我長篇大論。」沈濤自嘲著把好友給存好,揹起提袋,回憶方才說一半的話:「你要繼續跟我聊棒球人生?還是想回去自己冥想?」
沈濤
「現在?」崔弦挑起眉,他是不介意聽人講話,但現在這個時間,他大概真的會很沒禮貌的睡著也說不定。
而且要聊他自己的故事……嗯,雖然不排斥,但談論自己果然不是他擅長的事。
這麼一聊下去,沈濤一看錶,驚人的時光屋,媽的。
「見鬼,我不是傍晚來煮飯嗎……」聊天真可怕,沈濤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你覺得很晚就明天吧,我剛以為時間才晚上七點,一不小心就精神時光屋了。」
沈濤
看著濤的反應,崔弦輕輕微笑了一下。「那明天再看看嘍。」他走到桌旁,提起鹿留下的千層蛋糕,然後再次轉身面向濤。
他提起那盒蛋糕,「吃甜點嗎?」
要是他有喝茶一定會嗆到,沈濤難掩笑意,「行啊,我跟牛一樣有四個胃,但是我東西收了沒盤子,他有沒有貼蛋糕紙,我直接手拿一半……」
有透明紙的話他可以用抽的,沈濤雙手在盒子旁比劃,思考怎麼拿比較好,怎麼樣好像都是給人拿回去草地區,他再徒步走回去比較方便,不然還得讓人走一大段路,該死,他住那麼遠幹嘛。
沈濤
瞧著對方似乎苦惱著怎麽拿蛋糕,於是崔弦將整盒蛋糕朝對方遞去。「拿整盒。」因為他也不算會吃甜。
「蛤你不吃哦?」沈濤睜大眼看著人,看起來有幾分大狗無辜狀,「呃,好哦,我就幫你消滅好了,配今天的動畫。」避免把蛋糕掀了,對方一伸過來,沈濤就下意識用雙手去接,拿都拿好了,好好吃掉才是不糟蹋好意,還有對食物的尊重。
「走吧,你趕緊回去洗洗睡,集訓要3000%用心才行。」沈濤走出炊事亭,「我在這邊幫你打Call,加油啦。」
沈濤
見濤接下了蛋糕,崔弦滿意地頷首,隨後他拿好裝有料理的保鮮盒,朝濤擺手道別。
「我很用心,晚安。」目送濤離開,崔弦才慢半拍地思考打call的意思。
沈濤猛點頭:「888888──」
看了看眼下的路,還好有路燈,做那個先回去的人。
沈濤
隨後他想起了剛剛的訊息,便再次拿出手機,在離開炊事亭的路上邊回覆望雨,也不知道對方睡了沒。
『濤也很會煮,厲害』
回完一條訊息後,他盯著鹿的下一句話,思考了幾秒後,才繼續敲字。
『不能代表所有人,但確實覺得很棒。重點是妳喜歡做這件事嗎?』
緩慢地打完字,送出訊息後他才離開了這裡。
【草地營區A1】
回到營位後,崔弦先將濤的料理冰入冰箱,就拿著衣物去盥洗。
沒一會兒後才重新回到這裡,他將舊衣物放到籃子裡後,拉下外帳的簾子,回到寢室帳,直接倒在軟墊上。
鹿望雨
「我不希望自己只剩下這個。」
「夜晚的溪邊也很棒,很有生命力,樹還是很堅固。」
在他快要睡去的同時,他聽到了手機通知聲響起,他沉吟一聲,原以為是其他朋友傳來的訊息,結果拿過來一瞧,是鹿傳來的。
除了球隊以外,他多數朋友都喜歡在大半夜鬧事,然後還要把他挖醒出去解決問題,所以他也習慣了半夜聽到通知聲就起來看一下訊息。
他眨了幾下眼,認真地看完了鹿的訊息後,只覺得她一定有哪裡不對勁,而且只單單透過手機交談,他也很難判斷什麼。
不過在看到對方說了溪邊,他便從軟墊上坐起身。雖然現在還不至於到大半夜,但夜晚的溪邊危險度比白天還高,加上他總覺得對方好像哪裡怪怪的,以防萬一,他還是去看一下好了。
於是崔弦套上一件簡單的運動外套,努力打起精神後,沒有回覆訊息就離開了帳篷。
【小溪】
來到小溪的路上,崔弦是用小跑步來的,他站在草皮上掃視溪邊是否有人影。
既然訊息上有提及大樹,那麼她大概在樹附近吧?
這麼想之後,崔弦便邁步朝有樹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他在一棵樹附近的草皮上看到一抹身影正在那兒。
崔弦慢慢朝對方走去,然後站在少女不遠處的位置,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嘿。」試著叫換鹿,因為剛剛靠近時就有聞到濃烈地酒氣,對方肯定喝了不少吧?
他不知道對方是否醉了,便稍微觀察了一下。
跳舞的醉漢絕對是固執的,至少她是。
從起身到舞動間她似乎聽到了耳熟的男音,但她無法分別是誰,只是讓身體由酒精與自然支配著,直到下一次脫力倒在地上才罷休。
鹿望雨
看到少女倒在草地上,崔弦微微睜大了眼,剛剛的睡意散去了不少。
他靠近了對方一些,然後彎腰查看。「妳,該休息。」
她想起這個聲音是誰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弦?……你看到我剛剛跳的舞了嗎,我好像看見了自然和生命的軌跡……」倒在草地上她使不上任何力,帶點鼻音的話似乎毫無邏輯,可以預想隔天要是回想起來她會有多羞恥了。
鹿望雨
「嗯,確實是在大自然上用生命在跳舞。」崔弦很煞風景地一本正經說道。
隨後他在少女身旁蹲下身,瞧了她幾秒後,才繼續說:「回去睡覺。」看起來對方可能是醉了,放任一個醉漢在溪邊, 果然還是太危險了。
這句話她可聽得特別清楚,並且笑了出來。
「哈哈……你真的好有趣,弦。可是我起不來了,我好像沒力氣了……放我在這待一會等我又能活動身體就會離開了,你早上要鍛鍊吧,現在很晚了……」笑完好像酒醒了一些,她不想給人添麻煩但也不希望他擔心便講出躺在這的實情,希望等等可以記得帶著保冷箱離開、順利回到帳篷。
鹿望雨
看著少女笑了,崔弦微微偏頭,隨後張望了一下周遭。「那我帶妳回去,被我發現了,不會丟下。」對於這種情況,他會開始多管閒事,畢竟他實在沒辦法放任酒醉的人在這裡。
他蹲著側過身,並示意鹿抓著他的肩到他背上,如果對方真的不打算動……那麼他可能會選擇直接扛人回去。
「……那你抱我,可是我身上好髒又有酒味……不過我很輕的!我上次量的時候是38公斤!」聽起來像是撒嬌又像是自嘲般地嫌棄自己,如果對方真的要帶她回營的話至少因為要被拋接而維持的體重可以多少減輕人家的負擔。
「可是我還有鞋子……還有箱箱……」體力似乎快耗盡了。
鹿望雨
崔弦轉頭瞧了眼一旁的保冷箱和鞋子,於是他起身提起她的保冷箱還有鞋子,然後回到女孩身旁。
「我背妳,上來。」他再次蹲下身子,並騰出一隻手給對方支撐,全然不介意對方剛剛自我吐槽的話。如果要順便帶著東西了話,那麼比起抱,用背的或許比較順手。
她試著起身雖然成功了但卻感到有些頭暈,迷糊地硬撐著自己趴到對方背上努力勾住人家的脖子希望自己不要掉下來。
「……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鹿望雨
確定鹿趴穩後,崔弦用兩臂勾著她的腿,讓她可以穩穩地背在他背上,他才拿起物品朝草地營區的位置走去。
少女的重量與保冷箱的重量基本上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麼,已經比他平時重訓的內容輕上不少了。所以他還算有自信可以背著人又提著物品回營區。
「妳配合了,不麻煩。」在路上,他用因為有些睡意而更加低沉的嗓音說道。
【草地A區】
「你會不會害怕?」她沒來由地突然說出口。
崔弦背著他回到營區她非常感激,一路上她腦袋又暈又痛,實在無法和別人聊天。
「……當我沒問好了,謝謝你帶我回來,我好多了。」應該可以站穩了吧,應該吧。
鹿望雨
聽到鹿的詢問,崔弦沒有馬上回答,因為他不太清楚對方為何會突然這麼問,但想到早些時候的訊息內容,他想是不是同件事。
他一直到對方的帳篷前才將人和物品放下,並在放下對方的同時一手扶著她的肩,以防她重心不穩。
「面對某些事,會害怕喔。」雖然鹿收回了問話,但他仍是回答了,他是不知道對方想問哪方面的問題,所以只給了這樣大概性的回答。
「我怕受傷、我怕死亡….…我怕忘了自己努力的目的,我怕沒有人記得我。」她這麼說,眼神黯淡。
「謝謝你,你真的是好人。等我清醒點再給你回禮吧。」現在她只想把衣服脫掉睡覺,不然腦袋要爆炸了。
「晚安了,弦,祝你好夢。」
鹿望雨
聽著鹿的坦白,崔弦只是沉默著,他知道對方現在不適合花太多時間談話,直到對方要回到帳篷內後,他才有所反應。「晚安,快休息。」
他退後了幾步,確定女孩進入帳篷後才轉身離開。
鹿說對幾個他同樣也會害怕的事,或以前曾害怕過的。
像是受傷,他也很害怕自己受傷,嚴重的傷勢就算傷好了並且可以支撐日常活動,但只要一面對到高力度的運動項目,就可以體現出那低於以往水平的表現,那是件很嚴重的事,因為有許多後備選手,隨時都可以把你給替換掉。
崔弦搖了搖頭,決定不要用現在昏沉的腦袋思考這些事,早上還要早起,還是快點睡吧。
他這麼想著,回到了自己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