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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03

0403草地A1-1

【草地營區A1】​

沈濤

集訓加油,我剛要睡,回來有事直接帳篷找我也行,晚安早安啦!

  崔弦緩緩睜開那仍是有些睏卷地雙眼,他發了幾秒鐘的呆後,才慢吞吞地拿起一旁的時間查看時間──

  七點多了。

  看到這個時間,他猛然從軟墊上彈起,方才的睡意驅散了不少。在起身離開寢室帳之餘,他也點開了幾則訊息瞧瞧,除了隊上傳來詢問的事外,還有濤的訊息。

  他沒看錯吧,對方似乎是在他原本差不多該起床的時間才睡。他點開鍵盤,簡單地回覆沈濤的訊息:『謝啦,晚早安。

  敲完字,崔弦便開始匆匆整理起東西和梳洗,他將背包掛在肩上,然後拿起全罩安全帽後就快步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他把防塵布從車上拉下來,粗略地甩了一下後,將其折疊好塞回拉鍊袋中。他戴上安全帽並跨坐上車子,發動好油閥後才轉動鑰匙啟動引擎。

  他又查看了一下時間,看來得加快車程了,雖然遲到沒差,但總覺得這也算是跟人約好的事,他還是別太散漫的好。

  崔弦喬好肩上的背包,切好檔位駛離營區。

沈濤

我睡到現在才醒來,不小心熬太晚了……


洗完澡正要去洗衣間等衣服洗好


我今天頭超痛  剛剛路過炊事亭好像很熱鬧,但是不知道有誰,你吃了嗎?

  回到營區的停車場,將車熄火後,他重新將防塵布蓋回並摘下安全帽,邁步朝自己營位的方向走去。

  在離開球場前他就洗過澡了,所以一進到帳篷內,他把行囊與夾克都卸下後,直接回寢室帳倒在軟墊上。

  剛剛是不是有聲音?

  崔弦翻過身,伸手到褲子口袋摸索手機,找到東西後便將其抽起,拿到面前點開螢幕。

  他打了個呵欠後才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手機上的訊息。是濤啊,原來他現在才睡醒嗎?

  崔弦就這麼盯著螢幕靜止了幾秒,然後才坐起身,用另一隻手抹了一把臉,開始慢慢打字回覆訊息。

沈濤:『有睡飽就好


沈濤:『頭痛?喝杯熱蜂蜜水。我剛剛才回來,還沒吃。

  看到對方說頭痛,不禁令崔弦思忖了一下對方熬夜是做了什麼,不過他現在的思緒也沒有很清晰,所以只是想想就作罷。

  他剛剛回營位的路上沒有特別留意炊事亭有沒有人,一心只想回床上休息會兒。

  崔弦握著手機的手垂放在軟墊上,目光盯著網窗外昏暗的天空發呆。

沈濤

蜂蜜,我好像只有砂糖……我等等回去的路上去餐廳買看看有沒有好了,炊事亭人太多了,我決定在自己帳篷弄點吃的,你要來蹭嗎?

  又感受到手機震動,崔弦回過神,再次拿起手機看濤的訊息。

  蜂蜜……他好像也沒有帶的樣子。崔弦撓撓頭,張望了一下只有透過路燈的餘光所照亮的帳篷,畢竟他一回來就直接躺了,燈也沒開。

沈濤:『好啊,順便還你盒子。

  他回完訊息後,就起身去背包旁拿出昨天濤用來裝料理的保鮮盒,已經清洗乾淨了。他今天早上帶出去吃的,正好解決了他來不及處理早餐的問題。

沈濤

好,但是等我一下,烘衣機快好了,十分鐘,你可以慢慢來,或是在我帳篷前等我。

鹿望雨

「今天終於輪到我煮飯了!還沒吃的話等你來。」

  在崔弦將盒子放到靠近出入口的桌上,以防等等自己忘記帶時,手機又傳來訊息的震動,只不過這次是鹿傳來的。

  他看著對方傳來的內容,雖然不知道她心情有沒有好多了,不過既然她今天在炊事亭下廚,又看濤說那邊很多人,應該可以熱熱鬧鬧的陪伴彼此吧?

  不過他在剛剛才答應了濤,這次可能沒辦法赴約鹿的邀請了。

  他點開鹿傳的照片,並自顧自地挑眉點頭。果然大家都很會下廚。

沈濤:『剛剛正好答應別人的邀請,不過看起來很棒,妳也很厲害

望雨:『不急,慢慢來。

  傳完訊息,他穿起外套,去附近的水槽洗把臉。原本是想問濤要不要去炊事亭吃飯,畢竟大家都煮了東西,不過既然濤都說那邊人多,打算自己在帳篷煮了,他也就作罷。

  而且頭痛的人還是別去太熱鬧的環境好,免得更加不舒服。

鹿望雨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濤濤?我想要拿東西給他結果忘記問他聯絡方式了。」

  看到鹿問起濤的聯絡方式,他差點就要直接給對方了,不過還好還有想起禮貌與隱私問題,所以他先傳了一段訊息給濤。

沈濤:『鹿有東西給你,要聯絡方式。

  雖然他是也可以直接幫忙送東西去……算了,等等再問。

沈濤

拿完衣服了,在回去路上,我等等要跟你抱怨蜂蜜誤人…… 

跟她約明天好了?今天我超宅樣,我還是得有點面子TT

  蜂蜜誤人?蜂蜜怎麽了?

  崔弦疑惑地挑眉,不過看濤要跟鹿約明天,原本他是像說問看看要不要幫忙送東西,但後來想想,還是給他們自己當面交易好了。

望雨:『他說跟妳約明天,今天沒臉見人。

  當訊息傳出去後他才意識到後面那句好像說得不太對,不過他也不打算改了。

沈濤:『好喔,我準備過去了。

  將手機塞回口袋,他拿起保鮮盒,離開營位朝豪華帳篷區的方向走去。

0403豪華E6

【豪華帳棚區E6】​


  崔弦走到豪華帳篷區的E6附近,他印象中濤有說過他是住這裡沒錯吧?

  「哈囉。」反正無論如何,先喊一聲就對了,看誰會出來。

腦袋深處有個嗡嗡聲,沈濤放空了一下,還來不及聽清楚那個聲音說什麼,他聽到聲音,在走出去之前抓了床頭旁邊的皮繩戴上,疤痕被半掩蓋在底下。


青年快速走出去,唰地拉開布簾,鈍痛依然不減他的笑容:「挺快的嘛,鞋子直接脫掉就好,隨便擺。」說著走回去熱爐子,他要烤土司,再往裡走去洗手,把頭上的毛巾掛好,隨便撥了一下,朝外喊道:「進來記得幫我關布簾哦!」

洗完手出來,沈濤擦乾手,去冰箱拿他冰的生菜、起司片、火腿,繞過冰箱門還能看到冰箱有儲存許多食材,都是只需要冷藏的東西,甚至還有一瓶蘋果汁,照著三餐吃的速度,周末他得下山一趟。


食材搬出來,沈濤拿茶几當處理台,又拿了輕便型的砧板放下,從刀具組中抽了一把細長的銀色菜刀要切菜。

沈濤

  看到是濤走出來,看來他果然沒記錯。

  「好喔」他回應一聲,然後走上木板矮梯,脫掉鞋子進入帳篷,並且照濤所說的幫他將布簾拉上。

  他環顧了眼濤居住的豪華帳篷內部,果然是設備相當齊全的露營區。不過他很快地就收回視線,邁步走到濤附近,「這個,還你。」他遞出了保鮮盒。

習慣胖子的自來熟,沈濤面對對方的動作愣了一下,「好,你直接放著就好。」


「稍早你不是跟我說蜂蜜嗎?我跑去營本部買,還沒走到門口就發現他關門了,只營運到每天下午五點,洗衣間在營區上面,我跑到最底下,最後又跑回去,超累。」茶几比較矮,沈濤自己跪在茶几前面切生菜,他指指沙發讓人坐上去,桌上的爐子正熱好鍋,他把切好的吐司放上去平底鍋讓他們烤一下,「幫我看一下有沒有烤焦,然後啊,我就打給我朋友,那時候他幫我整理一點行李,發現他有幫我拿蜂蜜放在食材包──他是廚師,所以你知道的,調味料都沒少,我那一趟簡直白跑。」

沈濤開始滔滔不絕的隨口說,他切了一下發現幹他是要夾土司,他是在切三小,算了……他能做沙拉,菜刀轉去切火腿,備在一旁等吐司烤熟,自己拿起了一片生菜啃食。


「我打去的時候他正好在約會,嘴砲了我一番,說我壞他好事,你說怎麼有這樣的人?」嘴上這樣講,沈濤是笑著的,但對於白跑那一趟他還是覺得WTF。

沈濤

  崔弦找了個地方放下保鮮盒,然後選擇蹲在不會礙到濤作業的距離,看著他手邊的動作,邊聽著他說話。

  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馬上跑去買蜂蜜,不但撲空,後來又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有了,使崔弦覺得有趣地笑了一下。

  「這就是兄弟吧。」崔弦聳了肩,很多時侯真正的兄弟好友總是喜歡相嘴砲嫌棄對方,但真的需要幫助的時侯還是會伸出援手。

  他認真地盯著平底鍋上的吐司,在他覺得好像烤得差不多時才出聲提醒濤。

「他追人家追了應該三年……?妹子本身也是學廚的,兩人很投機,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沈濤八卦了一下,叼著生菜拆密封的香腸包裝,「晚餐吃三明治吧?我煎一點肉吃,想喝湯還是喝茶?冰的我冰箱有,想吃什麼你點看看,我冰箱有就變出來給你。」因為叼著生菜,沈濤講話有點口齒不清,但還算能聽懂。

沈濤

  「就看他們懂不懂把握了。」對於感情事,他幾乎是難以理解,身旁的朋友們的感情世界總是特別複雜,隨便就可以看誰跟誰分手又復合,或某人的伴侶在某天莫名突然變成另一個人的伴侶了。他看不懂。

  聽到濤要他點餐,崔弦想了一下,「義麵,煎肉排,三個煎蛋,然後喝湯。」他直接拿隊上會出現的菜單出來講了,不過當然只是開玩笑。所以他又聳肩笑了笑,「其實煮什麼吃什麼。」

「……」


面對菜單,沈濤邊把那片生菜咀嚼吸到嘴裡,思考他的冰箱有什麼菜,他有雞蛋,也有培根和香腸,義麵啊……啊,他有烏龍麵。


他用手肘推了下崔弦,用下巴指指吐司,讓人把東西拿起來,手拿餐刀切了塊奶油丟進去,用小把的平底鍋鏟劃開奶油,開始煎火腿,「很好,你這個挑戰很有意思,但是麵條我只有烏龍麵,我可以做改良版炒烏龍給你吃。」

要是背景能放音樂,他一定是特級廚師的接受挑戰音。

「你未來女友要不要跟我學一下廚藝,運動員不是都很會吃嗎,沒人幫你煮飯你會餓死啊。」沈濤笑一笑,「還是你其實有?」

沈濤

  崔弦看向濤示意吐司的位置,便乖乖地照做幫忙。「炒烏龍麵,不錯。」他有點久沒吃過這個了,現在蠻期待的。

  火腿片在鍋上煎得滋滋作響,崔弦直覺得這聲音就是好吃的聲音。隨後濤提到了關於女友的話題,崔弦抬頭看向對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沒有,不過不常在家,應該都是吃外食。」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會交對象這件事。

我問的絕對不是這個,沈濤看著人又笑,他知道從小到大和這樣屬性的同學相處怎麼做,居多時間都是他話嘮,他也不會煩,這樣的人就是話少,一個字都鑲金那麼珍貴,個性通常很直接,真的是什麼也沒想,被各種小人荼毒過的沈濤其實很想念這樣的同學,於是他通訊錄裡面總有那麼幾個以前被說難相處的朋友,偶爾他會把人約出來稀哩嘩啦講上一堆話,再被對方的直白戳痛膝蓋。

挺好的,他想,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單純直接能不能永存,可以的話他想人一直這麼保持。

沈濤

  看到濤笑了,崔弦點了個頭後,便將目光重新放回烹調中的料理上,不過過了會兒後,他又抬頭瞧了濤一眼。

  「頭還會痛?」想到稍早前對方傳的訊息,他就隨口問了一下。

「頭痛對工程師來說常態啦──」鍋鏟快速的翻動荷包蛋,沈濤一點也不在乎他還在隱隱作痛的頭,時間過著過著他自己會退掉。


他把烤好的吐司放到砧板上,用餐刀塗上奶油,遇熱融化的很快,放上火腿、蛋、生菜,給啊弦的生菜厚了一層,運動員最好他媽的是健健康康,蓋上另一片吐司,他裝在鐵盤上遞過去,自己也隨意的蓋好了自己的三明治咬一口,很快又被他放在一旁,倒上拆出來的香腸,用刀在上面劃了幾下,沈濤回去翻冰箱找自己的烏龍麵。

沈濤

  「喔……」崔弦像是理解了什麼新事物般頷首,如果換做是他們,任何不適疼痛都不能輕易忽視,尤其是可能影響上場表現的問題。

  他瞧著濤俐落地疊好三明治,並伸手結果對方遞來的那一份放到自己面前。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吃得精光,而是同樣咬了一兩口後就停下,繼續看著濤準備香腸與烏龍麵。

「今天集訓怎麼樣?順利?」沈濤挑眉觀察對方的任何表情,手上拆食材包,他說話發現自己口乾,拿了兩個馬克杯過來放下,往杯子裡倒水,自己先喝了半杯。

絕對要少喝酒,他得控制一下量,沈濤看了杯子裡的水督促自己。

沈濤

  「嗯,遲到而已。」雖然晚起了,不過一到球場他還是提起了足夠的精神進行訓練項目,雖然隨著時間越晚,疲倦感也開始慢慢浮現,所以傍晚回到營區後才會直接倒頭就睡。

  看到濤倒了水,崔弦也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口。

「昨天感覺拖你太晚了,應該讓你早點回去躺平。」沈濤神色帶有歉意這麼說。

他把烏龍麵炒開,火腿殘留的油足夠他再煎炒東西,拿出胖子準備的一小盒調味料,打開蓋子裡面有各種顏色的調味料,鹽巴在左上角,沈濤憑習慣加了足夠的鹽巴,再放培根上去,用鏟子鋒利的邊緣把煎好的香腸切成一段段,麵條被炒開來,舒張他白色的麵身。

「沒被教練揍吧?」沈濤說著,伸出比較乾淨的那隻手摸了摸崔弦的頭,「哎呀,我要是害你被揍,我要煮十天份謝罪了。」

沈濤

  瞥見濤略帶歉意地這麼說,崔弦搖了搖頭。「不是你,放心。」他非常肯定的這麼說,昨天與濤聊完的時間還算可以,主要是他去溪邊抓人回去帳篷時果然還是太晚了,但他完全覺得沒有關係,畢竟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且遲到真的是小事。

  隨後濤說著說著就伸出手摸了崔弦的頭,這讓崔弦愣了一下,然後又露出微笑,他都快忘了有多久沒被人摸頭了,通常都是他去搓別人的頭。「是跟教練對峙了幾分鐘,不過都沒動手。」他用輕鬆的語調說,基本上隊上和教練的關係如同兄弟一般,所以他們很常會有拳腳相向的打鬧場面。

真可愛啊,沈濤瞇起眼,他的手遲疑一下從頭頂順著往後摸,很快就抽手了,也就只有這時候他能摸到頭頂,平常啊弦高他十公分,他想摸還得墊腳。


「聽起來教練對你們球員很好,我覺得不管學什麼,老師啊、教練啊、主管啊,這個位置的人很重要,就像遇到賞識你的人吧,好的原石也需要好的工匠,才能發光發熱啊。」

青年抽了空盤把烏龍麵倒出來,旁邊放上香腸、火腿,打了兩顆雞蛋在平底鍋上戳成炒蛋,蛋熟的時間,拿出兩片起司直接蓋在麵上讓他自己融化,運動員不會怕熱量,沈濤在桌邊的食材包抽出一小瓶分裝的醬油,日式口味,淋上一點點,把炒蛋放在盤邊邊,放不下了,再放盤子就要翻了。

「好,你就吃爆吧。」沈濤小心翼翼端著盤子兩側,放到人面前的桌上,遞過餐具盒,關上爐火倚靠著桌邊吃三明治。

沈濤

  在濤收回手後,崔弦這才點頭同意對方的話。「你說得很對,他的確是個出色的教練。」他一向覺得自己一路走來遇到了許多貴人,不單單只有自己在努力著,大家也都給予了他不少幫助與鼓勵。

  看到餐點上桌了,滿滿的一盤相當豐盛,「吃!」他也說了一聲後,拿起餐具開始享用這份美味的晚餐。

  他大口大口地吃著食物,但吃相不會過於粗魯,畢竟關於餐桌禮儀,他小時侯沒少被教訓過。

「教練是開導你興趣的人嗎?」沈濤隨口問,他記得上次崔弦有提到興趣啟蒙這回事,看人吃的開心,自己的食慾彷彿也被填滿了大半。


沈濤坐到地毯上,背靠著桌子,端盤子慢慢嚼三明治,「怎麼會想踏上棒球這條路?」

沈濤

  聽到濤的詢問,崔弦在吃下口中的食物後,轉動了一下眼珠才開口回答:「不是喔,是以前一個也在打棒球的親戚。那時他會偷帶我出去玩,才發現喜歡棒球,然後就直接一路走下去。」

  他非常簡單地說明,然後繼續低頭吃東西,並反問了對方:「你呢,喜歡什麼事?」

親戚啊,對於鑰匙兒童長大的沈濤沒什麼感覺,反正每年都是周旋來周旋去,跟誰也沒特別親,阿姨們說他就是個冷淡的孩子,又對於他長大的樣子熱情的歡喜,人真是好被取悅的動物。


沈濤眨了眨眼,把三明治要掉出去的生菜吸回嘴裡,「喜歡啊……喜歡這種情緒,只要稍微裝作有點熱情,任何人都可以說我喜歡什麼人事物,我喜歡跟大家社交,也喜歡獨處,當然也喜歡你啊。」

青年說的面不改色,他看著崔弦的眼睛帶著笑意,這種喜歡是廣泛的喜歡,給予每一個人,很多時候他不言說,他相信跟他親近的人自然能理解他對當事者的偏心。

「一定要說的話,電玩吧。」沈濤說著轉回視線,繼續啃他的三明治,「我高中開始讀資工,你也知道北部比較重科技、商業開發等等的,遊戲的東西很少,我大學也讀資工,因為遊戲開發必須要讀動畫,我不想花時間重造美術基底──我也會畫圖啊,在學攝影的時候需要攝影構圖,但是要我雙修動畫跟遊戲程式是不可能的啦,我太愛玩遊戲了,一定會受不了誘惑。」

沈濤聳聳肩:「開發遊戲的過程很肝,但是很好玩,你跟你同事很像一隻冒險隊,每次繳交任務都要先打死主管BOSS讓他給你通關……」說著他停頓了一下:「我從沒想太多,會做遊戲也是受到一個朋友影響,我以前想幫上他的忙,他簡直是遊戲界的傳奇──現在幫不上了。」他把三明治最後一口塞到嘴裡。

沈濤

  裝作有點熱情啊,崔弦挑起眉,「所以喜歡我是裝的?」他抓了個奇怪的重點問。不過他不是不能理解對方這話的意思,他也是不會想把自己糟糕的情緒帶給別人,只不過對於喜歡什麼,他一向很誠實。

  聽著濤講起關於就學時期的故事,忍不住佩服對方一次學習了這麼多技能,程式設計、美術、攝影還有料理!

  不過在對方提到做這些事也是因為某個人,但現在卻幫不上忙後,崔弦稍微停頓了一下進食的動作,不過也只有短短的幾秒,他就繼續吃起。

  「喜歡這個是為了他了話,那你自己呢?」他默默地滴咕了這句意義不明的話,不過他也沒有打算要繼續清楚的解釋自己在說什麼。

「沒啦,喜歡你是真的,我交朋友很開心。」沈濤笑出聲,不意外對方戳了這一點,通常人不會直接反問,除了那些想博他好感的女孩子,他往人身上壓過去,就著自己半邊身體重量倚在人身上,沈濤學小狗委屈的模樣隨便壓了兩下,又不礙崔弦吃飯的手。


「只是啊……每天要面對的人這麼多,我還是有社交疲乏的彈性,我自認對人很偏心,只要我喜歡的,他要什麼我都給他,我對好朋友最沒下限了。」然而這個好朋友的人數卻也是沒幾個。

沈濤大呼一口氣,他把盤子放到地毯上,掰著自己的手指指節,伸展開手的關節處,聽見啊弦的話,他側過頭瞇起眼盯著人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又轉過視線,維持這一點眼神錯開的距離。


「這就是你比我優秀的地方,我不知道最喜歡的事情是什麼,我一路因為想站到他身邊,尋求他的認同才走這條路,你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所以我才跑來露營啊,休養身心之旅,應該啦,要是這一次結束還是沒理清頭緒,我可以再當幾年攝影助理,或是回舊公司支援人手,他們一直請不到Unity工程師。」看起來也不急迫決定這件事情的樣子,沈濤聳聳肩。

沈濤

  感覺到濤靠在他身上,崔弦只是微微偏頭瞧了眼,一點也不介意地繼續將食物往嘴裡塞。不過現在想想,他給人的反應總是很平淡,面對任何社交場合基本上耗不了多少精力與腦力,用字遣詞也不太會經過思考,所以才不會對社交感到疲憊……吧?

  在濤呼了口氣的同時,崔弦也將東西吃完了,他抽了張衛生紙擦拭嘴巴。「看來你也需要冥想一下。」他拿來之前濤說的東西回饋給對方,然後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相信我,我大概懂這個感覺。」他低聲說了這麼一句後,拍拍濤的肩,拿起空盤要去洗。

  雖然大概和對方表達的意思不同,但他確實是理解為了尋求某人的認同而踏上旅程,但到最後卻發現再也無法看到對方見證自己的成長而陷入迷惘當中。

  期間他想起剛剛手機有震動一下,所以他便拿出來瞧了眼。「喔,給你。」

  他點開和鹿的聊天紀錄,確定昨晚的談話不會出現在畫面上後,將手機放到濤旁的桌面上,給對方看鹿傳訊說要濤去A3找她拿東西──當然還包括了前面他亂講話的內容,然後就去找地方洗碗了。

懂這個感覺,這樣的感覺是什麼感覺,沈濤對那句話皺起了眉,視線盯著眼前的地毯,很快的把那點情緒按到表面下,青年盤起腿把視線放到手機,伸手把手機拿下來,光讓他的眼睛不適的瞇起來,很快他適應光線定晴一看。

「Wt……」沈濤看到那句,另一手抓了抓頭髮,什麼叫他沒臉見人,聽起來也太母湯了吧!


他盯著崔弦洗東西的背影,好笑的喊道:「你把我形容的很像被撿過耶!我明天怎麼跟妹子解釋……」他無奈的笑,唉,算了這鍋他背,他不為難兄弟。

他把手機推離自己視線,秉持著不想觸及任何人隱私的習慣,手摸到邊緣的關機鍵,乾脆幫人上鎖螢幕,沈濤的指甲在茶几邊邊刮上兩下,思索著他要拿什麼回禮,明天營區好像有活動,乾脆他開車下山帶點什麼上來好了,紅酒配什麼好……。

又陷入了社交思考,沈濤意識到這點先把這塊想法按停,待人東西洗回來,他捉著自己前面的想法發問:「你也覺得現在自己在……人生尋找期?」沈濤不知道自己做什麼好,但連崔弦有自己最喜歡的事情都能迷茫,他的棒球生涯上肯定有事。

沈濤

  聽到濤的喊話,令崔弦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有那麼糟嗎?

  「這可能就是你說的優秀的地方,我走出那段時期了。」崔弦輕緩地說著,他是覺得自己走出來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三四年了,而他也確實一路走到現在……不是嗎?

  洗完盤子,崔弦回到桌旁收回手機,並站著盯著濤看了一會兒。隨後勾起一抹笑容,換他伸手搓了對方的頭髮,只不過他的比較粗魯,就是要弄亂對方的頭髮。

  「這趟露營之旅好好沉澱一下吧,尋找你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說完,他收回手,低頭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整理的,畢竟蹭完人家的飯就拍拍屁股走人,還是太不要臉了點。

夜深了,他小聲地來到沈濤的帳篷,聽見兩人談話的聲音,這裡可沒有門板可以敲門,他想了想之後敲了敲鞦韆的木板:「哈囉~」

向井悠真

沈濤回完訊息把手機放下,這時崔弦走回來說了一番話,沈濤的表情被瀏海蓋住,也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表情,胸口的那點情緒再度被戳了幾下,湖水翻騰,小石子起了波紋,他還來不及抓下崔弦的手,那雙手就收走了,也好。

也好。

再度抬頭的沈濤還是微笑著,拍打崔弦的褲管:「你哪裡需要冥想,你的心靈等級根本是我的雙倍吧,太深奧了我需要時間消化,大師先幫我洗平底鍋。」他拍拍人小腿,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悠真的聲音簡直是救世主。


「悠真喔?你直接進來,你要吃水果嗎?」沈濤把自己的頭髮全梳上去,沒什麼用,一下子又滑到眼前了,他去翻冰箱找蘋果。

沈濤

  看到悠也來了,崔弦有些意外,並點頭道好:「嗨,晚上好。」

  然後他拿起平底鍋回到洗手台去清洗。

探探頭,哈比人走進了泰坦族的世界。
 
「水果!好……啊,這個,我不小心太習慣,做了之前樂團人數的量……所以,可以幫我吃嗎?這是焗烤明太子玉子燒。」他進帳棚後將保鮮盒放到餐桌上,替兩人打開蓋子:「出來前我才又烤過,應該還熱著!」
 
自己在餐桌這邊忙著,兩個泰坦族都各自忙去了,悠真有點不好意思想著——怎麼好像聊得好好的,我進來就各自忙了……應該沒有打擾他們吧?他們應該只是在吃飯吧?兩個直男的場合應該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吧?冷靜點,向井悠真!

向井悠真

沈濤拿了一盒蘋果,湊到崔弦身邊借了一下水,只簡單用水沖過,「好啊,你吃蘋果皮嗎?我買來的時候用鹽水泡過了,你不想吃皮我就幫你削一下切開。」


說著自己啃起一顆蘋果,湊回茶几前放下盒子,「說到玉子燒,你是甜派還是鹹派啊?」一掃幾分鐘前的沉重,沈濤拋出了食物宗教戰爭,他叼著那顆蘋果把卡式爐拿下來到一旁散熱,又重新給馬克杯倒滿涼水,他比比沙發,詢問悠真要留嗎,要留他去拿新的馬克杯來。

沈濤

  原本想說吃完飯,整理完東西就要回去睡覺了,不過見悠帶了自己做的玉子燒,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品嚐對方的好意。

  「謝囉,看起來你也很厲害。」洗著平底鍋的崔弦回頭瞧了眼對方帶來的東西。喔,這裡的人真的都會下廚是不是?

「不會削皮沒關係,太麻煩了。」他不想造成太多麻煩,之後看向沙發,他想了想後點點頭,待一下下應該沒關係吧?
 
聽到崔弦的話則是讓悠真笑了出來,一次回答著兩人的話:「厲不厲害要吃了才知道,我做的玉子燒帶一點點甜,不會太甜的,這是教我做的人他的口味,明太子的話就滿鹹的了,所以搭配起來應該還算——剛剛好吧?剛剛有給另一位露營客吃,他評價不錯喔。」

向井悠真

「我覺得為了你的身體好,你哪天還是跟我學一下荷包蛋和蛋炒飯吧。」


沈濤有點無奈,這比叫男人去學縫紉好多了,他想起自己悲慘的家政課男同學們各種陣亡。


他拿了新的馬克杯放下,給悠真倒涼水,轉身去找調味包分裝的一小瓶辣醬,用裝三明治的空盤,手捏了最邊緣的兩個玉子燒出來,在兩人面前倒上辣醬,幾乎都要蓋過明太子的面積了,然後捏著面不改色吃了下去。

沈濤

你的舌頭是死了嗎?
 
悠真沒有把話喊出來,他還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向井悠真

沈濤是很挑嘴的人,他什麼都吃,但說上喜歡的沒有幾樣,悠真的玉子燒意外的很合他胃口,配上自己喜歡吃的辣椒醬,沈濤又捏了另一塊吃下去,舌頭舔了舔唇邊的鮮紅辣醬,盤子上甚至還有辣油。


「優秀,很棒。」他沒說是玉子燒還是辣醬好,但他用手比了一個OK。

沈濤

  洗完東西的崔弦擦乾手後回到桌旁,並盤腿坐下,「嗯,之前也想過該試試看下廚了。」他點點頭同意濤的建議。

  看到濤用了這麼多辣醬,崔弦訝異地挑起眉頭。究竟是辣醬配玉子燒,還是玉子燒配辣醬?

  崔弦也拿叉子叉了一塊起來吃,不過他並沒有要沾任何醬料的意思,直接一口吃下玉子燒。他咀嚼了一會兒後,給予了肯定的點頭。「好吃。」

望著對方的吃法他的臉色有點震驚,不太擅長吃辣的他實在不能理解這種口味,他思考了一下後忽然想起了一種說法:「聽說,舌頭的味蕾沒有辣,辣是痛覺,所以喜歡吃辣的……都是M。」
 
而後他轉向崔弦,似乎很期待對方的反映,聽到好吃之後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看你們這樣吃我忽然理解少女做便當送給心上人的感覺了……看到別人吃自己做的東西吃的很開心果然很爽。」想起庫茨剛剛吃的也很開心的樣子,悠真對自己的生活技能又多了一份自信。

向井悠真

  「M?」崔弦複誦了這個字母,語調明顯表達著疑惑。

完蛋了,怎麼好像每次聊天都會讓崔弦感到困惑……而且這該怎麼解釋?悠真求救的眼神拋向沈濤。

向井悠真

「……太誇張了吧。」沈濤無奈的笑,「我看起來很像嗎,只是喜歡吃辣而已,我國中有個好友,現在當廚師,從小到大被他訓練不少吃辣的耐力,他當時這麼跟我說,懂得吃辣的人才是懂食慾和味蕾的美好,廚師領域很高深,我只參透一半,知道好吃就好。」


說著他把手上的辣油舔掉,然後意識到話題進入到母湯的話題,他淡定的轉向崔弦:「M就是比較受虐狂,喜歡承受疼痛,覺得被這樣對待也沒關係,就是承受方,打他的那個就是S,歐美國家有很多這種謎片……」

沈濤

悠真一邊感謝沈濤的講解,一邊為了這露骨的講解在心裡面賞了自己一巴掌,但是要委婉也不知道怎麼委婉了,他清楚沈濤盡了全力。

向井悠真

說到一半他覺得跟沒交過對象的人講這個有點……等級一下提太高了。


「謎片有這種分類啦,悠真的意思是說我喜歡虐待我舌頭的味蕾,讓他被辣醬灼燒,所以他說我是M。」青年拿自己自嘲當後面的鋪陳,「我們話題現在很純良的,如果要分享番號,我不會挑今天。」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再伸手拿邊緣的玉子燒沾辣醬吃,示範一次什麼叫虐待自己的舌頭。

沈濤

深呼吸。
 
悠真看向崔弦:「對不起,我好像太常在你面前開黃腔了……下次我會注意的。」有種在幼稚園介紹怎麼穿戴保險套的罪惡感,悠真誠懇的向崔弦道了歉。

向井悠真

  聽著濤的解說,崔弦一臉認真地記下了,「我想我懂了。」

  在他又叉了塊玉子燒吃時,就聽到悠的道歉,崔弦眨了眨眼並聳肩。「沒事,以前很常有個老朋友會跟我開做愛的玩笑。」他無所謂地說著,至少他覺得那只是玩笑話,而且對方是男性,所以他就沒有多想。

  他只是好奇濤和悠會說的一些專有名詞……?是什麼才問的。

「太好了。」看來對方沒有感到被冒犯,啊啊,真是溫柔的泰坦。
 
看了一下時間,他把杯中的涼水喝光後將杯子交回給沈濤:「好啦!那我先回去了,你們聊,保鮮盒……保鮮盒的話,你們有空放在我車子旁邊的桌子上就好。」

只是才剛走出帳外,清冷的晚風就讓他清醒了不少,而且想想還要麻煩人把保鮮盒送過去似乎不太好……於是他又折了回來。
 
「我還是再待一下好了,這樣保鮮盒就不用麻煩你們了!」

向井悠真

「……你懂什麼啊。」沈濤覺得超不妙,他搭著崔弦的肩膀,「老實說,他開了你什麼玩笑,他不會想找你當他的Submission吧……我跟你說,有人這樣問你絕對不要,如果在國外生活更不要,Submission的生活比M還兇狠一點。」要不是他右手有辣油,他絕對會摀臉,沈濤用衛生紙稍微擦了擦手,拿筷子夾了玉子燒滿辣醬塞過去:「你吃。」


真實的斗M跟被辣死絕對是兩回事,沈濤不覺得崔弦真的懂他跟悠真背後的意思。

青年探頭看悠真又走回來,他想想還是什麼也沒講,算了。


他沒多想,也不知道看起來到底多母湯,只好拿玉子燒沾了辣醬再塞自己的嘴,避免再說什麼怪東西,就此打住。

沈濤

沈濤說的連他都不太懂,悠真忍不住想著眼前的人腦子裏面都裝著什麼啊——也不想想話題是誰開的。

向井悠真

  面對濤的問話,然後又看到他夾了塊都是辣醬的玉子燒過來,令崔弦滿頭問號。

  「我想他應該不是喔,他人很好,也很脆弱。」他開始認真地回想思考,「嗯,而且我對虐待別人沒興趣。」

思考了一下,悠真也對崔弦好奇了起來:「阿弦,你是不是連色色的影片都很少看啊?」頓了頓,他仔細端詳了對方的臉,深邃的輪廓、健康的黑膚、見狀的身材,不用說異性緣,應該同性緣也不錯吧?怎麼淪落……不,不是淪落,嗯……怎麼會在這方面這麼不懂呢?
 
「你不會是未成年吧?」

向井悠真

我倒是很想虐待你啊,沈濤在心裡開玩笑的想,真可怕啊,人性。

他咀嚼著那塊玉子燒,辣的味道蔓延他整張嘴,辣到喉嚨再到食道,沈濤面不改色,把玉子燒放到崔弦盤子裡:「體驗一下自虐的感覺,你覺得不行我就吃掉了。」


「那你的朋友,真的是好朋友呢。」這話題沈濤彎的勉強,但是他絕對不會損人家朋友的,太沒道德,為什麼這帳篷忽然深夜,這是三個男人該聊的話題嗎。

未成年怎麼可能在這邊啊……沈濤想著,拿起馬克杯喝水。


世界上無奇不有,兄弟都沒對象過了,再有什麼他都不稀奇了,關於這一塊範圍的事。

沈濤

  聽到悠的詢問,先是點頭,然後又聳肩。「為了健康,正常的發洩還是有。」只不過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會在運動訓練上耗盡體力,確實不太會去在乎那方面的事。「二五快二六歲。」

  崔弦低頭看著濤放到他盤子內的辣醬玉子燒,雖然他不怎麼吃辣,不過還是照做了。他將玉子燒一口送入嘴中,辣味立刻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眉角一抽。「好辣。」他默默拿起水喝。

「欸?我們同年紀喔?」沈濤倒是有點意外,他以為對方年紀更大一點,撇除他自己常常被說是大學生好了……運動員可能都因為體格更成熟些吧。


玉子燒是他推坑的,他默默繞過了正色的發洩話題,崔弦放下馬克杯他又往裡面倒白開水,然後抽手去冰箱拿新的礦泉水過來放著,給自己倒滿一大杯灌下去。


「……你真是社會的奇蹟,我是說各方面的。」他有點想笑,但是差不多年紀還這麼單純,沈濤不知道該說崔弦燒了三輩子香還是總是沒人能攻破他的牆壁。

沈濤

「欸?好大!」意外兩人的年紀,還以為頂多都是大學生。
 
說起來自己最小呢:「我也討厭吃辣,沈濤的舌頭大概已經壞死了。」不知道為什麼三人的場合他忽然吐槽魂上身,忍不住調侃了一句。說起來,比起其他的,他忽然很好奇崔弦所說的脆弱的朋友,通常並不會特別介紹朋友是脆弱的吧?
 
不過現在問出口好像有點冒犯,畢竟那是別人的朋友。

向井悠真

「什麼壞死……」被吐的當事人笑著為自己平反,「這是可以訓練的,你來給我訓練半年,我讓你可以吃一樣的等級。」沈濤舉著馬克杯對悠真敬了一杯,他是認真的,訓練辣度而已不難,人生有很多事情都可以透過訓練習慣。


「這就是社會人士的優勢。」大學的他絕對沒空來參加露營。

沈濤

「社會人士才不該來露營吧,你的工作呢?」悠真忍不住又吐了一句,對於對方說的訓練耐辣度一點興趣都沒有,還因此挪動了身子遠離沈濤。

向井悠真

  在濤為他倒水後,他又拿起來喝了一口才放下。不過沒想到對方也跟自己同年,他是意外也不意外,畢竟他已經被別人的外表與實際年齡騙了好幾次,不會再對年紀做先行揣測。

  不過聽到悠說濤的舌頭壞死,崔弦也同意地頷首,「先死過一遍或許就可以那樣了。」

「你不是應該跟我同一個陣線的嗎T_T兄弟!」沈濤對崔弦垂下眉毛,面對兩人的圍攻,他裝可憐的繼續說:「那我只好把你們都宰掉一次再餵你們吃辣椒了。」


「因為任性的社會人士暫時不想工作了,跑來等著你們出現,才能宰掉你們賦予你們了解辣椒的新生命~」沈濤滿嘴跑火車,說著又喝一口涼水,喉嚨的灼燒感已經退掉不少,他啃起那顆吃一半的蘋果,牙齒咬的飛快,很快就看到了果核。

沈濤

「我想要我的小舌頭長命百歲。」他猛烈搖頭,接著像是害怕沈濤會不會一個興起直接現場訓練,他想了想後默默的移動到了陽台上的鞦韆坐著,留下兩人在裡頭聊天。
 
說實話他最羨慕豪華帳棚的就是這個鞦韆了,不知道能不能在自己的營車旁搭一個?

向井悠真

「小朋友嚇跑了。」沈濤撇了撇嘴,但看起來也沒罪惡感。

沈濤

  看著悠跑掉,還有聽到濤的話,都令崔弦笑了一下。

  但他開始發現自己已經注意力無法集中了,雖然剛剛吃了嗆辣的東西,可是當辣感消退下去後,他的生理時鐘也開始叫囂著要去睡覺了。

「……」沈濤聳肩,起身去拆冷卻的卡式爐,要把東西歸位,晚餐時間過去了一段時間,也到了常人的洗澡等睡覺時間,距離他睡還有一段時間。


他注意到崔弦的視線,路過人身邊時按了按對方的肩膀:「差不多要休息了吧,你白天還集訓,虧你現在還能醒著,你懶得話要不要直接在這睡?托小朋友的福,我充氣床還沒收起來。」

沈濤

  「我也很驚訝還沒睡著。」崔弦撓撓後腦勺,在聽到濤的提議後,他點了頭,二話不說直接跑去躺充氣床,「晚安~」他的倦意使他微微拉長了音調。

  果然只要一躺下來,他馬上就要睡著了。

大概是累了,在外面的鞦韆窩著的悠真也靠著邊邊打起盹了。

向井悠真

沈濤跟人說了晚安,把卡式爐輕輕拆開放到櫃子下,再把剩下的東西小聲地挪到該有的位置,室內的燈瞬間只留下前後兩盞露營燈在角落照明,路過崔弦身邊時,沈濤拿了薄被披一下,春季的晚上還是會有風。


他走到前門發現這個小朋友也想睡了,沈濤在心裡嘆口氣,我是動物之家嗎?房間睡一隻猛熊,這裡睡一隻嬌兔,「你也要睡這邊的話我給你拿被子和抱枕?」夜深人靜這麼黑,沈濤沒想趕悠真回去,「還是你進來睡我的床,我有沙發。」

沈濤

「嗯……?」有點迷茫的應了聲,他乖乖進了帳篷,畢竟在外頭吹風不好,但他並沒有上床,而是趴在充氣床的邊緣,身子坐在地板上就這麼繼續睡了,畢竟只要累了,到那兒都能睡的!

向井悠真

他眼前就是凶猛大熊旁邊窩著一隻兔子的樣子,沈濤慶幸自己有鋪地毯,從櫃子找了另一件薄被給悠真披上,他拉上前面的布簾阻擋風灌進來。


回頭看了看室內,倒是有一種大學宿舍的感覺,他好久好久都沒有享受到這種感覺。

雖然大家都在睡覺,但這阻擋不了想洗澡的沈濤,他聲音放的很輕,盡量讓自己的水聲在沒使用就不開的情況下完成了淋浴,他大概也不知道疲憊時,淋浴的水聲只會像白噪音助眠。


他這一區在晚上很安靜,洗完澡的沈濤反而沒有睡意,他摸黑坐到寫日記的桌子前,從袋子裡拿出日記本,再點起一盞小檯燈,潮濕的水氣充斥他的感官,室內有人呼吸的聲音抓走了沈濤的注意力,他側頭聽著兩人的呼吸聲,還有淋浴間偶爾滴落的水滴聲,握著筆的手遲遲沒動手寫。

黑暗是海水,就算有露營燈在視角中提亮像燈塔,還是讓他感覺到海水四面八方的湧上來,手腕的疤痕隱隱作痛。

什麼燈塔,他這種人不配有燈塔,所以才逐漸的看一盞盞燈熄滅。

他說熄燈,燈就熄了。

沈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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