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04
【草地營區A1】
沈濤
啊弦你人在哪,晚上有營火晚會喔,我睡死了來不及下山買東西給大家,但是我有壓箱的葡萄酒 [神秘兮兮的笑容] ,或是我們能養老喝茶葉
鹿望雨
「你在營嗎,不在的話什麼時候回來?路上能不能順便幫我買個甜的?什麼都好。已經在回來路上或沒出門的話就算了。」
今天下午集訓完後,崔弦比其他人還要早去醫院探望昨天出車禍的一位隊上成員,那是他室友的學長,不過他去的時間正好遇上對方剛清醒。
他還不用走近病房,就可以清楚聽見裡頭傳來怒吼與物品摔落碰撞的聲響,這使崔弦加快腳步跑進病房。
他看見那位隊員正發狂似地咆哮著,一旁的醫護人員極力想壓制那位魁武的巨漢,但都被對方在掙扎中揮拳打開,根本沒人能夠順利壓制。
崔弦不顧要驅趕他離開的醫護人員,硬是來到病床旁幫忙壓制這傢伙。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如此憤怒,這人可是他們隊上最優秀的捕手,身為投手的大腦,他總是可以冷靜地處理一切問題,但為什麼現在會這樣失去理智?
然而答案很快地出現在他眼前,這位捕手的右腳已經消失了。
崔弦瞪大雙眼,一個失神導致他也被對方揮出的拳頭打中,也把他打回了神。崔弦努力地幫忙醫護人員制止發狂的壯漢。
這位捕手不停瘋狂大吼著他的腳去哪了,甚至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水果盤中的刀子胡亂揮動。
擔心對方揮刀會傷到自己或他人,崔弦緊蹙著眉頭想從對方手中奪過刀子,期間他不難免被劃傷了好幾刀,不過傷口都不重。
最後崔弦猛然一握刀身,因為抓刀的位置沒能控制好,刀刃硬生生在他的掌心壓出一道傷痕。當刺眼地鮮血從掌心溢出時,那位捕手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而減緩掙扎。
崔弦見狀,趕緊將刀子從他手中抽離,然後再次用全身的力氣壓住壯漢,醫護人員也趁機給對方注射了鎮定劑。
他看著對方漸漸失去了力氣,直到醫護人員自此過來請他暫時離開病房,他才乖乖配合離開。
途中護士好像有幫他包紮傷口,不過他腦袋的思緒仍處於混亂當中,連身上的疼痛都沒有馬上感覺到。
崔弦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緩自己那劇烈跳動著的心臟,並轉身離開醫院。
來到停在外頭的車旁,夜晚的冷風吹拂,幫助他冷靜下來。此時正好手機傳來通知聲,他便伸手從口袋抽出手機查看。
看到鹿和濤的訊息,崔弦緊繃的臉色才終於緩和了下來。對喔,今天營地好像有活動,不過他回去的時侯大概早就開始了。
崔弦又呼了口氣後,才開始回訊息。
望雨:『沒問題,買完就回去』
沈 濤:『差點忘了,你們喝酒,我喝養老茶。』
回完訊息,崔弦抬頭盯著夜空瞧了一會兒後,才跨上車子。
—
回營地的路上,他去買了路說要的甜食,但他不確定對方會吃些什麼,所以就問店員的建議。
店員推薦他一盒好像有很多口味的瑪芬,他沒有多想就直接買下來,畢竟他們還在等他,他還是別花太多時間猶豫好了。
等回到營區,已經七點多了。
崔弦沒有立刻去找鹿或濤,他只是快步回到自己的營位,將被劃破還沾染血跡的外套與衣服脫掉後,從櫃子翻出他的急救箱。
他拉來一張折疊椅坐下,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傷。一放鬆下來,這些傷的疼痛立刻浮現,但其實不嚴重,所以對崔弦而言沒什麼。
只不過比較深的傷口在剛剛回來的路上好像裂開了,潔白地紗布可以清楚看見腥紅。為了避免等等穿衣服會弄髒,他還是更換一下好了。
他熟練地拆下紗布並重新包紮,雖然無法包的向醫護人員那般好,但也足夠了。以前就學時期他可是很常做這件事,畢竟以前很常跟別人起衝突,也是受過不少傷了。
換完紗布,崔弦將髒了的衣物與紗布都扔到垃圾桶後,去櫃子前翻出一件長袖帽T穿上,再到鏡子前照了一下臉上的小傷痕。今天有活動,他可不想掃了別人的興致,而且他等等還要給鹿甜點,他記得她好像很期待營火晚會。
只不過比較嚴重的左手……
崔弦舉起包有繃帶的左手瞧了會,然後走回折疊椅坐下,並將左手插入褲子口袋,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敲擊著桌面。他就這麼靜靜地思考起什麼。
沈濤
好哇,快來
感覺到手機的震動,崔弦只動右手去拿出手機來瞧。
沈 濤:『等。』
回了一個字後,崔弦才重新站起身,將剛剛買的瑪芬拿出來。
望雨:『瑪芬。在哪?』
他不知道鹿已經去營火場了沒,便打算先等她回覆再行動。
鹿望雨
「我在家門前當雕像。」
在門前當雕像?
崔弦疑惑地偏頭,然後收起手機,拿好瑪芬,戴上帽子離開營位。
【草地營區A3】
還沒到鹿的帳篷前,崔弦就已經出聲呼喚了:「哈囉~」
聽到弦的聲音她嚇了一跳,自己還沒想好要維持哪個姿勢定住耶?
算了,也別鬧了吧;叨念著自己要成為都市傳說的第四天大概真的要成為都市傳說了。
「我在這裡!應該還沒有天黑到人被吃掉吧?」反而頭上的花朵裝飾有些還會反光,她向對方揮揮手走了過去。
鹿望雨
在看到鹿朝他揮揮手後,崔弦瞇起了眼,走到她一旁,仍然保持著左手插在口袋,右手拿著裝有瑪芬的盒子,繞著鹿轉了一圈瞧。
「……妳看起來,不一樣。」最後,他如此評價。
聽到弦的評價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是稱讚嗎?今天臨時有演出所以去了一趟體育館,來不及換衣服就回來了……IG上有照片唷?那張我覺得挺好看的。」她笑著說。
「抱歉還要你幫我買甜食我等等給你錢……你要去今天的晚會嗎?啊,你說我穿這樣人家會不會以為我要上台呀。」
鹿望雨
IG,他今天都還沒打開來看過呢,或許等等可以來看一下。
「一半。」是不是稱讚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之前的鹿看習慣了,突然變成現在這樣讓他有些不習慣而已。
「不用錢,忘了。」他將盒子遞給鹿,他確實是忘記價格了,剛剛回來的路上重忙,他隨便刷了卡就走人。
後來鹿的詢問又讓崔弦瞧了對方一會兒,「有像喔。」他停頓了會,才補充道:「可能會去營火,妳呢?。」
「你真的很誠實,這樣很好。」接過盒子她想起了什麼,要給對方的回禮清單好像越來越長了。
「那一起去吧,也可以把這個分享給大家……對了,現在講這個可能有點突兀但是……可不可以抱一下?不行也沒關係,我只是覺得今天特別冷。」她突然提出後又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個女孩子抱的,要是被人家說吃豆腐怎麼辦?但接過盒子那剎她還是感覺到了冷,還是起了雞皮疙瘩。
鹿望雨
聽到鹿問可不可以抱一下,確實有點奇怪,不過崔弦沒有多問什麼,他只是用帶著困惑的眼神點了點頭。
他稍微張開右臂,就像是任由別人抱的樣子。
看著對方張開右臂她想要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他這麼好就好了。
擁抱不過幾秒,但她卻用力到自己微微發抖。不過結束後的確好了很多,有時體溫真的是良藥。
「謝了,我們走吧?不然去了都結束就無聊了。」她戳了戳弦的左手臂想了一下又說:
「如果你的左手有什麼小秘密,我覺得乾脆就讓大家知道比較好喔?藏起來的東西最明顯了。」她眨眨眼。
「快走吧!看看誰跑比較快怎麼樣?」話落還沒等對方同意就往晚會的方向奔跑過去,大概是方才擁抱後的害羞現在才來拜訪她吧,就把人家丟在自己帳篷附近了。
鹿望雨
感覺到少女抱得很緊,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事,但如果這個擁抱可以幫助到她了話,他也會感到開心的。不過還好只是擁抱,還不至於會影響到他身上的淤傷,他並不想影響到對方可能好起的心情。
「好喔。」在他準備轉身與鹿前往營火場時,鹿突然戳了一下他的手臂,還說了那些話,使崔弦停頓了一下。
不過在他反應過來前,鹿就已經跑走了,崔弦撓撓頭,然後伸出左手看了一下上面的繃帶。好吧,反正夜晚的營火場就算有營火或燈光,應該也不至於會亮到容易被人注意到吧?又或者別人不會在意這種事。
這麼想後,崔弦才邁出步伐跟上鹿。
【營火區─綠色防水布】
跟著鹿來到了這裡,看到在場的其他人便點頭打招呼,而且悠也在這啊。
「嗨。」
「阿弦!」看到一起睡過一晚的人便有些自來熟了——即使根本沒跟人家聊到什麼,除了教了一堆不三不四的東西以外。
「你怎麼沒先去拿一些吃的?不餓嗎?」
向井悠真
「你們好,開始很久了嗎?我有帶蛋糕,想說先吃點再說。」對髮色亮眼的兩人說到。
鹿望雨
「哦?認識的?」看著悠真熱情地跟對方打招呼,覺得這傢伙人脈真廣。
「嗨,對啊,你怎麼沒去拿吃的?」跟著附和道。
安東尼
聽到悠熱情的呼喊,崔弦便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忘了,等等去看。」他回應兩人的詢問,然後抬頭瞧向取餐區,看起來濤好像樣在那的樣子……?
崔弦:「好像是六點開始的吧?我也是睡到七點才來。」看了看時間,也開始快三小時了——本來自己還記成八點呢。
安東尼:「對啊,沈濤跟他比較熟,我是蹭個熱度的,多虧阿弦不介意。」著解釋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向崔弦。
崔弦:「沈濤剛剛好像在取餐區差點跟人起衝突,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向井悠真
衝突?
聽到這個詞,崔弦皺起眉頭認真地查看取餐區。不過看起來濤好像跟某人聊天,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看起來好像沒事了?」
「那感覺我們好像也沒錯過什麼吧,感覺你們都互相認識很熟了的樣子。」他看了看三人,才從盒子裡拿出馬芬咬一口。
鹿望雨
「現在認識也不遲,等一下一起跳營火舞啊。」又亂邀約道。
「不過在那之前,我去接個電話,你們先聊。」接起口袋裡震動好一會兒的手機,向在場的人比了個等會兒見的手勢,往旁邊的空地走去。
安東尼
崔弦:「應該是吧,沈濤就是有能耐把危機變成轉機呢——」雖然有時候把轉機化成危機的狀況也是有的,嗯。
和東尼告別後看著望雨:「其實都是剛認識,啊,叫我悠真就好,我在露營車D1,你呢?」
向井悠真
「可以叫我小鹿或望雨,鹿是姓,草地A3。」她微笑。
「悠真念起來很好聽,和你的髮色很搭……你們等等要跳營火舞?」
鹿望雨
聽到悠的話,崔弦莞爾一笑,不過人沒事就好。
他沉默地看著悠和鹿交談,順便當作休息。
「那是東尼說要的,我不會跳舞還是算了——」他吃掉盤子裡最後的東西,一邊看了有點安靜的崔弦一眼:「你今天很累嗎?」
向井悠真
「如果那邊人多的話先吃馬芬?反正是你買的你最大。」聽到悠真的話轉頭過去乾脆直接拿了一個遞過去給弦。
「悠真要嗎?還挺好吃的。」
鹿望雨
悠的詢問一開始崔弦還沒反應過來,但意識到對方是在問自己後,他才抬起頭。「啊、果然昨天太晚。」他聳肩道,覺得這應該是現在沒什麼精神的原因。
隨後看到鹿遞來的瑪芬,「不過現在是妳的了。」他順勢接下吃了一口。
「我剛剛吃滿多的了,先休息一下~」婉拒對方的好意,他剛才連吃了兩輪的確是稍微有點飽了,唉,這個胃容量很不男子漢啊。
「昨天的確太晚……說起來你們怎麼會往這裡來,你看隔壁人比較多,比較好玩吧?」他指著黃色防水布那區,好奇的問著。
向井悠真
崔弦回頭瞧了眼悠指的區域,隨便找個理由道:「累。」他還是先在旁邊默默看人玩鬧聊天好了。
「我怕這樣被當成怪人,變成營地都市傳說之類的。」她故做認真地道。
「悠真呢?怎麼不去跟大家聊天?」
鹿望雨
「我是剛睡醒,累……」看來這區是養老區嗎?聽了崔弦的回答,悠真回應完望雨後自己笑了出來:「這麼委靡好像太不年輕了,還是我唱首歌給你們助助興?」
向井悠真
聽到悠說要唱歌,崔弦好奇地挑起了眉,「好啊,如果你方便。」
「當然要聽!如果你不介意怪人在旁邊的話我可以跳舞!嗯……營火舞的話可能要想想。」她興奮道。
鹿望雨
沒想到鹿還真的要跳舞,崔弦稍微推高了帽簷,以獲得更好的視野,要是有把吉他,或許他也能幫他們伴奏。
「我觀眾。」他一手撐著地面,等著兩人的表演。
看崔弦答應,他開心地站了起來,一邊把手機轉到了Youtube,搜尋起伴奏,接著把手機用雙手握在唇前,就好像有一支麥克風架在前方,這是他在台上表演時最慣性的動作。
他一邊準備開口一邊朝想跳舞的望雨比了一個OK。
<配樂>
隨著伴奏他開心的唱著,像是以往在台上表演那樣隨機擺著,應著氣氛,他選了節奏較快的歌曲。
沒有熟悉的舞台效果,忽然好像回到一開始跟著阿雅在街頭上唱歌的時候,這讓他唱的有點認真賣力。
向井悠真
聽到悠真的歌聲她眨眨眼,沒想到營地裡好聽的歌手這麼多!
比較輕快 的節奏她想了想後跑到營火旁抓了兩把稻草當做道具隨著對方的歌聲舞動,像是現代舞又帶了點民族風味;隨著對方唱得投入時偷加幾個空翻小炫技,還把稻草當天女散花拋向空中之類,愉快的跳著舞。
鹿望雨
看到稻草撒下,不知道該因為這慌亂的場面笑出來還是為這個完美的空翻歡呼,他認真的唱完後對著身為觀眾的崔弦行了禮:「謝謝觀賞,如果喜歡可以追蹤我的IG喔~」他開玩笑地用著當初在街頭唱歌的廣告詞對兩人說著。
向井悠真
聽著悠的歌聲,看著鹿的舞姿,崔弦的臉色更加柔和了。雖然他不是個熱情的觀眾,但他非常認真地欣賞著兩人的演出。
這種單純的感覺很好。
在悠行禮後,崔弦也伸出手鼓掌。「你們,都很棒。」
「阿弦好像老師。」這個簡單真摯的評語讓他大笑出聲,眼前這個大哥哥的心理年齡大概是叔叔的等級了吧?真是個有老靈魂的男人。
他轉向望雨:「不過我以為只是跳舞而已,居然還有空翻,好猛,這算是特技了吧?」
向井悠真
「小技巧沒什麼厲害的啦……如果你想看特技我還可以做別的。啊、悠真唱歌好好聽,要原地變成粉絲了!」她毫不吝嗇讚美,還真的跑去盒子旁拿手機要追蹤對方。
鹿望雨
「耶!賺到一個粉絲。」他毫不隱藏自己的開心,把IG的條碼打開讓對方掃:「目前都還是樂團的東西,只後就是我自己的東西了!」
向井悠真
「你出專輯我會買的!」愉快的掃完按下追蹤。
「本來我回營地的路上還在想說沒時間換衣服的話會不會被人家以為是要表演娛樂節目的人,沒想到還真的跳舞了……不過很開心!而且還聽到這麼好聽的歌聲。」
鹿望雨
「謝謝你不嫌棄~」唱完一首歌有種莫名的滿足感,忽然又餓了起來:「我想去座位區那邊稍微休息一下,你們好好玩啊!
向井悠真
「你也是,要多吃點!」她覺得營區好多人都太瘦了。
鹿望雨
見悠要離開了,崔弦擺了擺手,「吃飽點。」
隨後他看向鹿,「妳不也去吃東西?」
是什麼運氣,來這邊還能遇到熟人,沈濤一沒跟人說話就皺起了眉,他繞著營火走,要找可以坐的地方,看到人他才想到自己好像都沒看手機。
「……」沈濤煞住打招呼的嘴,聲音吞了下去,找了最邊的地方坐下,氣氛看起來很好,還是少當電燈泡,盤起腿套防油手套,他準備來肢解他的食物了。
沈濤
「弦餓嗎?我有馬芬就夠了,你快去拿東西吃吧。」她雙腿打直坐在地上繼續吃才咬一口的馬芬。
「對了,如果你需要我有帶防水套,洗澡的時候就不會沾到水了,很好用。」
「啊、是濤濤!要不要吃馬芬?」
鹿望雨
「等等吧,回來前有吃過。」他隨口說道,不過在鹿提起防水手套時,他疑惑了一下,隨後想起對方為什麼提到這個後,就默默地點頭。「麻煩了。」
崔弦在鹿喊了一聲濤濤時,也轉頭看向坐在邊邊的濤。只不過他沒有馬上出聲打招呼,而是認真地打量一下對方,確定對方身上沒有異狀後,才出聲:「唷!」
「……」他今天不應該穿白色出來,太顯眼了,在火光前的青年一身淺色特別惹眼,在有人呼喚他的時候,沈濤抬起頭依然是那張笑容,「欸,你們來了哦,我都沒發現,點心有多再給我吧,我正餐還沒吃,先把鹹的吃完。」
基於社交禮貌,沈濤端著吃的蹭過去坐到崔弦旁邊,隨口說:「剛遇到了一個老朋友,沒想到他也來露營,他把我的點心撞掉了。」就是那個甜奶油餐包,啊,他的餐包,唉。
說著用兩手戴著塑膠手套拆雞腿,開始啃。
沈濤
聽到濤談起剛剛發生的事,所以跟悠說的起衝突是同件事?
「悠說有人和你起衝突,所以是朋友?」崔弦瞧了眼濤說道。
「濤濤在這裡和朋友起衝突把點心撞掉了?」堪比記者等級的聽力成功把兩人的話結合成一個句子。
鹿望雨
「他拳頭要打下來之前我確定是朋友。」沈濤咬斷一根細軟的雞骨頭,嘴唇上一層油光,「是我打線上遊戲裡的朋友,在我公會的同盟會成員,平常我們會一起組團去打野,認識好幾年了,一個小朋友,我沒想到他這麼巧也跑來玩。」交代完兩人的人設,沈濤補充:「我回啊弦訊息的時候沒看路撞到他,兩人食物都噴了,差點打起來,不過沒事啦,明天早上我要開車下山去一趟好市多,你們有沒有東西要買?還是要來?」卡能四個人入場,再多他車子也塞不下。
操,啃骨頭的時候不小心刮破口腔內層,沈濤皺了皺眉把髒話含在嘴裡,舌頭舔了舔那層傷口把血吃下去。
「你們來多久了啊?」
沈濤
「喔……」崔弦點點頭,既然是朋友,那就沒關係了,反正一樣,人沒事就好。
「明天還要集訓。」他聳了肩說,至於他們來多久了……崔弦朝鹿投去一個"妳知道嗎?"的表情。
「我們大概八點來的……吧。剛剛還遇到了悠真,他唱歌真好聽。」
鹿望雨
「嗯,悠唱歌,鹿跳舞,都很厲害。」崔弦附和道。
「買東西!好市多!好棒喔……感覺什麼都買的到,會開車的人真厲害。」她很少去很大家的賣場,露出崇拜的神情。
鹿望雨
那也有點時間了,沈濤用力把雞骨頭咬斷,終於可以吃雞肉了。
「我這次自己開車,還是你們要我代購?」沈濤挑眉,轉頭看崔弦:「集訓連續多久啊?」對一個啊宅來說,運動員通常訓練多久他完全沒頭緒。
沈濤
崔弦撓撓頭,然後聳肩。「自由,配合個人能力水平調整,不會硬性參加。」只不過他總是喜歡往球場跑。
「原來弦這幾天早上都去集訓……哇……對不起!」想到幾天前那件事她再次誠心道歉,耽誤人家睡眠太糟糕了。
「代購……濤濤這次是想買些什麼?」她好奇問。
鹿望雨
聽到鹿突然喊對不起,崔弦困惑地偏頭,不懂對方怎麽突然道歉。
「沒事,你不在意就好。」她擺擺手順勢比了個讚。
鹿望雨
「食材跟酒,可以的話,希望一個禮拜下山買一次,比較新鮮,我每次睡醒的作息都跟不上餐廳,乾脆就自己煮好了,吃餐廳我會沒宵夜。」
隱約查覺到了兩人之間不對勁的情緒,他只是看在眼裡沒有說出來,把手上的雞腿吃完了,捏著三明治慢慢吃。
沈濤
看著鹿比讚,崔弦雖然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但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麼他也不追問。
「你的作息,已經相反了。」
想起他的記憶中總是到早上才睡,然後下午或傍晚才起床的濤,崔弦忍不住這麼說。
沈濤聞言挑起眉毛,唇角跟隨他的心情微微上揚,瞧三明治的手停了下來:「沒人管我嘛,你要下海來管我作息嗎?」說完笑出聲,看起來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作息,他沒說的是自己失眠,就連崔弦和悠真睡沉的晚上,他也是做了那個守夜人。
沈濤
「濤濤這樣的作息加酒聽起來跟我之前的室友好像……啊、希望你會喜歡那個酒跟生火腿,如果你有收藏酒標的習慣的話那剛好可以多一個收藏了,我前天去超市的時候好像還沒看過那個酒莊的酒進貨。」她想到了桃樂絲,那個晚上不吃藥就睡不好的酗酒狂。
鹿望雨
聞言,崔弦也笑了笑。「我管得動嗎?」他隨口說著,然後伸了個懶腰,他突然有點想在這裡躺下了,不過一躺或許他就不醒人事,還是算了。
「這要看我偏心的人願不願意管我,你要挑戰一下嗎?」
他終於把三明治的香菜挑光了,為什麼三明治會有香菜,沈濤撥完最後一段香菜,回應女孩的話:「我那邊有剩餘的乳酪可以配,但還是買新的配好了,那個放一個禮拜了,我隨便煮麵吃掉就好,要的話我再準備麵包來,當點心吃就好。」
他真是放棄了,吃完最後的檸檬塔他就要回帳篷自己開伙,沈濤完全被香菜給荼毒到食慾漸漸下降,他嘴裡的傷口還在泛血絲,真煩。
「說到這個,你室友還行嗎?」青年略過了自己的問題,關心起女孩的室友。
沈濤
「其實我也不會管人。」他不太習慣去約束別人,所以他也只是隨口說說罷。
隨後他又開始默默地聽兩人談話。
「那要硬麵包!還有魚子醬……」想到有陣子跟著劇團演出時的早餐……明天去買回來好了。
「喔、她前天還活著啦,但是我不知道她昨天喝醉後現在起床沒有。」她聳聳肩,還是遷怒了一下桃樂絲。
「我覺得弦要是管人的話會效率會很好吧……像軍營的感覺。」雖然沒當過兵但想像了一下。
鹿望雨
沒──崔弦你適合被管,沈濤瞇起眼在心裡下了評論,嘴裡的血腥味和檸檬塔酸甜的味道混在一起,聽著火焰燃燒的聲音,沈濤情緒逐漸平緩,清了清喉嚨,把瓶裝的紅茶擰開喝了幾口。
「希望你室友不會頭痛。」沈濤如是說:「你把完整清單發聊天室給我,有特定的品牌可以一起寫上去,我回來再給我錢就好。」
營火將他們人類的影子拉的很長,沈濤把盤子裡的東西吃完,脫下手套,終於能把手解放出來,雙手撐在防水布上,仰頭盯著火光。
漆黑的天空有幾顆閃亮的星星,儘管在營火下看不清楚,他的肉眼無法看清楚,相機帶來快一個禮拜了還沒機會攝影,找個晚上摸黑出去看看吧,這時候有一杯熱茶就好了,紅茶太膩口。
沈濤
「啊?」崔弦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去管人的場面。不過對方提到了軍營,反而讓他想到別的問題。「我會兇嗎?」
「真的嗎,那我要硬麵包就好了,謝謝濤濤!」感恩對方她終於可以吃到麵包了,快樂。
「她要是頭痛我也不理她,我只希望她不要酒後亂性又把跑去把我家門砸爆。」嚴肅地說。
「也不是兇吧?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不過有人願意管你或關心你大概是件挺幸福的事……雖然自律比較重要。」沒有自律就沒有成功,至少對她而言是如此。
鹿望雨
「你啊……不是兇,你只是老實吧。」沈濤看著營火回答:「不喜歡搞心機,也懶得搞,只喜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對其他的事情普普通通,總歸來說是個好人,你覺得自己很兇嗎?對自己的個性有過不滿?」
「我見過很多人,要說壞人,一定不是你這種。」沈濤打包票的說。
沈濤
「嗯,我很自律。」崔弦一副肯定樣地頷首,他通常很自律,通常。
「不會喔,我覺得我人很好唷,好人。」他一本正經地為自己評價。
「……」沈濤聞言轉頭對崔弦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人啊,承認自己是好人有兩種,一種是偽善的好人,一種是真實的好人,那是他人賦予他們的權利,沈濤很清楚崔弦是後者,他賦予崔弦這樣的榮譽,而他自己這種人,看到這樣發光的東西只想上前抓,不管出自哪一方面,自律時失控的樣子永遠是最吸引人的獎賞。
沈濤
「我也覺得弦是好人,而且是感覺會被欺負的好人……雖然應該沒人敢欺負你啦。濤濤感覺對 人很靈敏……很厲害,像觀察家?」好像才來營沒幾天就稱讚過一堆人了,難道這營區是風水寶地?
鹿望雨
看到濤對他露出個笑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崔弦還是回以一個微笑。
「沒錯,不會被欺負喔。」說完,他在鹿稱讚濤時,也朝濤看去。
終於處理完事情,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悠真的影子,看起來在座三人聊得很開心不太適合打擾。不管有沒有人看到,點了點頭表示問候路過這區。
安東尼
被稱讚的這個當下,沈濤有點想躲開,他果然還是不習慣接受誇獎,他可以給予他人不斷的讚美和誇獎,自己要接受還是很難。
青年只是繼續微笑,在聽到評價笑出了聲,那樣的笑容裡多了一分無奈,「我家人口很多,親戚也很多,得機靈一點才能有糖吃,不然會餓肚子。」他隨意帶過自己的過往,這也只是構成他個性的一小部分就是了。
「我就幸運A吧,從小到大也沒遇過什麼霸凌事件,普普通通混到了這裡。」沈濤聳肩,手搔了搔頭。
沈濤
「你果然是很厲害的人……你們都很棒。」擅自做了個總結還雙手比讚。
「我先去洗澡卸妝了,你們慢慢聊吧。」時間也不早了她率先起身提起紙盒要離開,把盒子盒上前拿了兩塊馬芬放在濤濤盤子空著的地方加菜。
「晚安囉,啊、你要的時候再來我帳篷吧?」不忘提醒弦。
鹿望雨
「小~濤~濤~」聽過好聽的表演後他更加開心了,彷彿喝醉一樣的他捧著一盤小蛋糕走了過來,放下蛋糕後從沈濤背後壓上,賊兮兮的在對方臉上摸了一把。
向井悠真
在鹿起身時,稍微恍了神的崔弦才將視線轉移到對方身上。「好喔。」他點點頭。
「……!」沈濤還在思考怎麼回答稱讚,背後的重力壓上來的時候他小小哇了一聲,這個聲音是悠真,他反手往後摸,摸到了悠真的頭,「??怎麼了?」
他有點困惑,悠真不是在隔壁聊得滿開心的嗎,沈濤抬頭看向小鹿:「好,你洗熱一點,不要著涼,晚安──」他揮揮手,接著用兩手把身上的悠真要把人轉到前面,「你不會喝醉了吧??」
沈濤
「蛤?怎麼大家都說我喝醉了?」他大笑著轉到前面,找了個空位坐下:「我只是玩開了很開心而已 。」一邊端起蛋糕吃了起來。
向井悠真
「我完全沒注意其他地方怎樣了。」沈濤承認自己都在跟香菜奮鬥,完全抽離了時間,也沒太認真聽眼前人以外的聲音。
沈濤換了一個坐姿,盤著腿一手撐著下巴,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嘴裡的傷口終於不流血了,他捲起舌頭舔自己的口腔內部,看向崔弦,打趣道:「去女生帳篷幹嘛,我日夜顛倒脫離世界的時候,你倒是進展不錯啊?你有什麼沒跟我講的?」
沈濤
突然聽到濤的話,崔弦轉頭回望對方。「拿手套。」他回答,然後思考了一下是什麼東西要進展,「嗯,我集訓的表現有變得更好一點。」
「喔?短短時間阿弦就⋯⋯」
還沒說完,對方的回應就毀了他的八卦心,啊,記得之前聊天好像是崔弦沒交過對象,看來理由很充分了,這就是理由。
向井悠真
「……?」沈濤有點不解:「這樣很好啊,但是要手套做什麼?」
說著青年去注意對方的手,在昏暗的營火前他不會去注意太多細節,這時才發現對方的手好像……?
沈濤
聽到悠欲言又止,崔弦眨了眨眼偏頭。
不過後來濤的詢問又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來了。他舉起包著繃帶的左手晃了晃,「小事。」
沈濤對傷口相當敏感,日常朋友摔車、切到手什麼的也是家常便飯,但在這幾天,這個敏感的神經上,他看到崔弦的手皺起了眉,沈濤直起身伸手去抓對方的手腕,「你這個看起來不是小事,去集訓還能這樣啊?去過急診了嗎?止痛藥咧?」
臥槽,轉眼不見直接一條傷口是怎樣,沈濤繼續說:「你是運動員耶,身體不能受傷的,還小事。」他鬆開手,意識自己開始侵略了,沈濤只好把手放回自己膝蓋上,表情沒有任何異狀,停留在皺眉錯愕的狀態上。
「傷口好之前你都不用幫忙洗碗了,吃就好。」,碰開傷口也不好,難怪要手套,沈濤摸向自己的後頸,給自己的手找事做。
沈濤
看著沈濤的舉止,悠真有點嚇到,但是似乎又有些蛛絲馬跡……他沒打算說些什麼,只是睜著眼睛 盯著兩人看。
向井悠真
濤的話讓崔弦默默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有喔,這是護士包的。止痛藥有。」雖然他忘了吃,剛回來時他還很混亂,然後就直接來營火場了。
「放心,我印象中不嚴重。」崔弦放輕音調說,不過說實在的,他還真不記得這傷口嚴不嚴重,但會痛倒是真的。「我會保護好自己。」因為他也不敢想像自己哪天再也投不了球,揮不了棒的情況。
遲緩的悠真聽到這時候才發現崔弦受傷了,他靠過去看了一下:「你哪裡受傷啊?」
向井悠真
「……」沈濤沉默一會,沒讓這個沉默蔓延太久,他知道這樣會讓人尷尬,於是嘆了口氣,「那你吃止痛藥了嗎?胃有東西可以墊?」
他沒意識自己開始在管人,以一個陌生人來說──不知道,也許男人相處就容易自來熟吧,誰管那麼多,沒失禮貌就好,他也不跟人玩太多拐彎抹角的東西,「沒有的話,你看要不要隨便塞個東西吃,或是我弄東西給你吃,明天不是還要集訓嗎?你還沒洗澡。」沈濤一看錶,不能拖太久,等等又要害人遲到了。
沈濤
看到悠靠了過來,崔弦張開他的左手,「手心。」
他看一眼悠真,問道:「所以怎麼弄的?」
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燒傷,訓練場有什麼地方可以把人弄成這樣,沒看到傷口沈濤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造成的,不──他現在對傷口照片都會有點恐懼,那會讓他想到不喜歡的東西。
沈濤
伸手拉過崔弦的手掌看了看,小心地又把對方的手放好:「要小心照顧喔。」旁邊的沈濤看起來來勢洶洶的,悠真實在不敢多嘴。
默默捧著蛋糕盤吃他的蛋糕。
向井悠真
「……還沒。」雖然他不太想講,但他又不喜歡說謊,所以他還是坦白了。「不過有吃東西。」這是真的,瑪芬還有……喔,好像沒了。
「隨便吃就好,等等要去洗澡。」他覺得還是不要麻煩濤這時侯還要幫他準備吃食。不過後來聽到濤詢問傷的緣由,還有悠小心翼翼的樣子,令崔弦立刻後悔今晚來營火場了,但他就是這麼決定了,不能後悔。
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問題影響到別人,可他又不喜歡欺騙,所以經過一番糾結後,他嘆了口氣。「刀子,我沒拿好,握到刀刃。」
一向不擅長面對壓抑氣氛的悠真決定先離開,吃完最後一口蛋糕後他簡單道別就離開了營火場。
向井悠真
疤痕在痛,沈濤順手調整了一下腕帶,那片皮膚浸了汗水在灼熱著,他的表情與平常比笑意不那麼多了,但願火光讓他的臉完全模糊。
你他媽弄到別人了,沈濤。
在悠真落跑式的離開,他又嘆了口氣,抬頭皺眉看著崔弦,那雙眼似乎想找出他身上的破綻,至於有沒有找出,誰知道呢,沈濤也不是願意戳破人窗戶紙的人,很多事情他寧願就這樣,讓他不舒服或是讓他後悔,不管怎樣他做那個承擔的人就行。
「運動員的技能是不是都點到體能和專業技能上去了?」青年試圖把氣氛用比較柔和的話中和,他慢慢鬆開眉心,眼裡還是無奈:「刀子跟球棍不一樣,不會兩面都是平滑的,啊弦,你是笨蛋吧。」
沈濤把自己的點心讓過去,破壞女孩一番好意,但現在需要吃東西墊胃的人不是他,然後他撐起身站起來,舒展自己痠痛的腿:「你拿回去吃,千萬,不要把傷口弄感染了,藥吃完了還是會痛,你又沒空回診的話就來找我拿,我有成藥。」笨蛋還知道吃藥的吧,沈濤沒說出口,對人心情複雜,說到底關他什麼事,拿捏不好朋友距離是他的問題,他與自己糾結也是自己的事,崔弦作為無辜人還得掃他颱風尾,悠真也是。
「快點,走吧。」他拍拍崔弦的肩膀,提起自己喝三分之一的紅茶。
沈濤
崔弦認真地看著濤,在對方緩和語氣說話後,他大概也明白了些什麼。
他在濤站起身之後也跟著站了起來,他沒有推託對方塞來的甜點,一直到對方拍了拍他的肩後,他才開口:「收到,謝啦,濤。」
說完,他對濤露出了一抹笑容後,就轉身準備離開營火邊。
說什麼呢,擅長社交的人,周遊眾人之間的小船,也有這一天.他忽然不知道哪能駛哪個方向,沈濤想起那句話:有時就是話太多,話多誤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啊,沈濤感覺自己被歷史中的自己毆了一拳,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發疼的手腕,在崔弦的笑容下伸手搭上對方的肩膀,很簡單的兩人往居住方向走去,沈濤的手只是拍拍崔弦肩膀,給足了回應和關心,再來他就抽回手,回去的路上沈濤沒說話,分岔口前他揮手說了掰。
「晚安。」禮貌的笑了笑,沈濤晃了晃自己的紅茶瓶,走進路燈的光影裡。
沈濤
分別後,崔弦回頭看了眼濤離開的背影,他靜靜地思考著些什麼,然後才轉身繼續朝營位的方向走去。
【草地營區A3】
回到營位後崔弦將瑪芬放到桌上,然後動身去A3找鹿借防水手套。
剛到鹿的帳篷前,就看到有人離開,他站在門口前,猶豫了一下後才出聲叫喚:「鹿?」
「啊、弦?正好在找要給你的東西呢,等我一下喔,要進來嗎?」她怕外面冷便問了人家要不要進來,雖然自己矮但帳篷還是很高的。
鹿望雨
「好喔。」雖然要在外面等也行,但既然對方都主動問了,他也就答應了。
不過他仍是站著等對方,畢竟他怕做下來太放鬆,會提不起精神去盥洗。
「我不知道你手的情況如何,所以我通常會用的東西就都給你好了。」她整理出一個大束口袋要給對方。
「裡面有手套外也有膠膜,可以剪自己喜歡大小用貼的貼在紗布外面防水也很好用、人工皮大片的我也有幾片你要用也可以都用掉,啊、還有這個是消炎貼布,超級好用!可以貼一個晚上睡醒再撕也不會痛……我不敢給你亂吃藥而且你應該有類似的消炎藥吧?這樣應該就夠了。」介紹了一下後就交給對方。
「然後就是,我相信你沒問題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會害怕,雖然我還是會怕但我覺得有人在意我的時候好像好的速度就會更快了!當然也只是說這些小傷口啦……早點去洗澡休息吧,晚安。」她揮揮手試著去捏了下對方的臉頰,露出大大笑容。
鹿望雨
崔弦睜著眼睛看鹿遞來的束口袋,加上她的詳細介紹,都令他感到十分佩服。他自己對於傷口的處理總是很直接,不會特別去注意什麼情況下時侯使用什麼。
在感覺到臉頰被對方捏了一下後,他才看向對方。聽到她後面所說的話,他罕見地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卻又將話吞了回去。
最後他只能嘆一口氣,緩和臉色並同樣伸出手去拍拍對方的頭。「妳也早點休息,晚安。」說完後,他 擺擺手與對方道別。
【草地營區A1】
洗完澡的崔弦回到營位後就將瑪芬與藥吃了,而且剛剛在洗澡時他才發現,原來手掌上的傷比他想像中的要嚴重一點。原本他以為只是普通的劃傷,沒想到拆開繃帶後才發現傷口上頭縫了好幾針。他怎麽會忘了這件事呢?
待藥吃了,崔弦才將在鹿那邊借來用的膠布從身上撕開。他盯著傷口發了一會兒呆後,才慢吞吞地重新上藥,然後簡單包紮起來。他回到寢室帳躺下,用右手輕碰著身上的瘀傷,目光盯著網窗外的夜空。
隨後崔弦閉上了眼,深深呼了口氣後,拿起一旁的手機。
就請假個幾天吧。